“进来吧,丁尚,我早了你来见我不用再外面等,你总是不听,你呀,你总是有太多的缛节了。”王尊德笑着批评着。
“学生可不敢打扰大人练字呀!”沈丁尚略微敷衍了一句,赞道,“大人的字可是越来越好了,真是苍劲刚健,入木三分呀。”
“你就别拍我马屁了,我的字上不了台面,写字也是用来陶冶心境罢了。”王尊德虽然这么,不过脸上却是笑开了,“你有什么事,就吧!”
“学生在城里闲逛时,听了一件关系到大人的大事,想来请教大人如何处理?”沈丁尚肃然道,“市井传言,通海商行是由一伙胆大妄为的短毛匪徒开设,用来敛财的店铺。此匪在琼州临高开垦荒地,招纳流民,俨然一副长久居住的样子,到人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你的这事,我也听过,已经有许多官员对我提起了这事,看他们的意思,想让我发兵剿灭这伙匪徒,你认为该剿还是该抚?”王尊德有拿不定主意,因为广东的库房里银子和粮草皆不是很充足,而且广东的地面上很久没有经历兵事,士卒废弛,须得操练才能剿匪。
“大人,在下很是奇怪,这通海商行是匪徒开设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得满城风雨看来是有些人想让大人力行兵事呀。”沈丁尚抱着有人设立阴谋的想法。
“嘿,这还不简单?许多人眼红通海商行日进斗金,货物又竞争不过,影响到自己的店铺生意,所以想让官府抄通海商行的家底的银钱和让它关门。”王尊德指出了这起事件的幕后人的最终目的。
“学生还请大人慎重对待此事!听闻此事之后,在下收集了几个月来,有关临高短毛匪徒的信息。听,这短毛火器犀利,海船甚多,控制了琼州海峡的航线,前不久还打败了大海盗刘香派出的100余条船只的袭击,可见短毛匪徒不是很容易剿灭。”沈丁尚出了他收集的消息。
“哦,还有此事?看来这伙短毛不可视呀!况且广东士卒远要到临高剿匪,需要通过琼州海峡,很可能受到匪徒在海面上的攻击,而且广东水师不强,庇护不了好几万的兵士过河。”王尊德抚了抚浓密的胡须,慎重道,“不过,如果我不为这个消息所动的话,不定就有人向皇上参我一本,弹劾我坐视匪徒劫掠州县,难办呀。”
“大人不必担心,在下有一计可以解除大人的忧烦。前不久,福建巡抚熊文灿招抚了海上巨寇郑芝龙?不如调郑家水师过来剿匪,扫灭短毛匪徒的船只后,就可以安稳地派士卒登陆琼州了。”沈丁尚想到了借兵的方法。
“这个,不一定成功呀,招抚了郑芝龙后,其他海盗有了对头,不会再袭扰海岸的县城,福建海面上大致平稳。熊文灿立下大功,听皇帝也对他很是赞赏,现在春风得意,可能不把我放在眼里,很难调动郑芝龙过来。”王尊德面上先是一喜,后又皱起了眉头。
“大人不妨也对临高海匪进行招抚?”
“可能不行!你想想,这短毛匪徒毫无名气,岂可获得和郑芝龙一样的对待?别人定会讥笑我胆怕事了。”王尊德叹道。
“大人不必焦急,现在钱粮都准备不足,还可拖延一些时日。”沈丁尚郑重道,“最主要的是,要知道广东地面其他官员的态度,或剿或抚,所有的官员态度皆趋一致,这样大人就不必一人担当后果。”沈丁尚建议王尊德拉其他官员下水。
“唔,此策不错,整个广东的官员要一起担当后果。”王尊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