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宴苦笑,伸手抓住流灵的领子,“我跟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希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流灵诧异地盯着秦景宴。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么?哈哈,是啊,应该听不懂的,的确应该听不懂。”他还要喝,却被流灵拦下来。
“你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秦景宴突然推了流灵一把。
流灵险些被他从高脚凳上推下去。
“你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是什么意思?秦景宴,你不是最不信命的么?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流灵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运筹帷幄,沉稳坚毅的秦景宴。
“我……不信命,我是不信命,可是有的时候,它不是你能反抗的了的。”秦景宴趴在吧台上,连埋在臂弯里。
“可是,你明明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还清她母亲死因真相。”
秦景宴肩膀微微抖动,“哪有如何,我……我秦景宴,怎么能变成这么无能的一个人?!”
流灵深吸一口气,突然就觉得,此时的秦景宴真的变了。
秦景宴会狠辣,会冷酷,会那样伤害姜荏兮,可他却一而再而的为她做那么多。
在他伤害姜荏兮的时候,真正痛的狠的,痛的绝望的,其实是这个刽子手吧?
秦景宴骨子里就是个疯子,不能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执着,否则,一定会一条路走到黑,不撞死了都不会回头。这样的男人,要么活得巨大的快乐,要么得到极致的悲惨。
流灵突然再也没法对秦景宴抱任何意见了,更多的,只是发自心底的同情。
“你真是……太执着了,又太执着于姜荏兮。”一个是一生的支点,一个是腐蚀这个支点的仇人……如果换做自己,自己恐怕会做出更加糟糕的事情来。
原来,他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是徘徊了多久,痛苦了多久,才会让这个向来不愿意将自己的弱点和痛苦展示人前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不想再执着了,我真的太累了。这一次我真的放她走....”他疲惫地说着。
“你喝醉了。”流灵轻声说,“我们该回去了。”
“我……说的,是真的。”
他不想再像一只没有脚的鸟儿,只能不停的飞翔。他也想停下来,想歇一歇了。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当你酒醒之后,你就会因为失去姜荏兮而疯狂的寻找,这个世界,只有你不想找,所以找不到的地方,而没有你想找而找不见的人。
“景宴,你们或许,真的该坐在一起好好谈谈。”
“不可能的。”秦景宴说,“看到她,我就没办法冷静,想好好去爱,结果,脑子里还是会不时地出现那份计划书。和她约定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半个月而已,我就已经要失控了。”
流灵听后拧眉,看到他发抖的双手更是心中大惊,“老大,你最近是不是有哪儿不对劲儿?”
秦景宴猛的回神,看向流灵,深吸一口气,“没有,我很好。”
他似乎从醉酒状态中苏醒过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只当我喝多了胡言乱语好了。”看了看时间,道,“不早了,该回去了。”
“我送你。”流灵也起身,结账之后跟上去。
秦景宴摇头,“不用,我有让司机过来。”
然后甩开流灵打不走了。
流灵回到自己的车上,始终不能放心,思量了一下,还是给楚卸陌打了个电话。
楚卸陌那边接的倒是挺快,就是语气不太好,“什么事,我现在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