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内疚的小心肝直抽。
母亲看见她趴在门边,望着姜逸林的背影,眼珠子一转,就猜到是她干的好事了。
一顿鸡毛掸子乱抽。
在家里她一向沉默,很少顶撞父母,所以,母亲鸡毛掸子抽她,她也不会乱跳乱叫,只好咬牙挨着。
那个时候,她是真心觉得自己挨揍,心里也会好受些。
“你大哥,很疼你?”
秦景宴这话问得,状似无意。
一提到姜逸林,姜荏兮就比较有话说了。
虽然,母亲的心脏是偏的,只向着她大哥,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对姜逸林的崇拜和友爱。
“是啊,很疼我。他完全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只会一个劲儿欺负自己妹妹。他很护着我啊,那个时候,同一栋楼的小姑娘们被我驯的服服帖帖的,她们特别羡慕我有那么好的大哥!”
现在想起来,姜荏兮依然洋洋得意,打心眼里往外冒幸福的泡泡。
“他在父母面前很乖,很听话,各方面都很优秀,是大人们严重的优秀少年,是所有家长希望自己孩子学习的榜样。可以说他是个学什么什么精的人。上手快,思维能力强,我和他一点儿都不可比。跟他放一块儿,我就是那个月亮背后的星子,嗯,连星星都算不上……”
小时候吧,上头有那么优秀的大哥,按照常理来讲,她应该是感到特别有压力,应该抱着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才算正常。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羡慕是有,嫉妒恨什么的总和她无缘,每次提起姜逸林,她总是自豪更多!
她也拿姜逸林当榜样的,可惜,怎么努力总是差一大截,虽然她除了调皮嚣张之外,也是很优秀的了。
那个年代,男孩子其实没有不调皮捣蛋的,姜逸林的调皮捣蛋只有她知道。
如果说她在外面的叛逆调皮摆在明面上了,那么姜逸林绝对是坏在肚子里的那个,你看不见,但他却是是那样的人。
他不光在学习上有天分,就连打架都是好手。
姜逸林比她大,年纪比她高,有的时候放学也放不到一起,年级高了就爱补补课啊,拼拼命什么的。
她外面耍宝回家晚,凑巧就碰上过姜逸林和人打架,不过看对方的装束,现在想来,似乎是社会上的人了。
那时候她不清楚哪些,只觉得战况激!烈,看得她都傻了眼。
后来对方扯了,姜逸林受伤倒是不严重,只是胳膊上肿了一大片,她跑到老爹房里偷药酒,躲在他房间里帮他揉了半夜,一个劲儿担心他会疼。
可姜逸林始终都是笑盈盈的,好像一点儿都不疼的样子。
那时候她怀疑过,姜逸林的神经是不是倒过来长的。
“你很崇拜他啊”秦景宴搂紧了她,把脸埋入她肩窝,闷闷的说。
“当然崇拜,他可是我大哥,从小罩着我,而且特别优秀的亲大哥!”
姜荏兮如今的语气,依然带着自豪意味。
秦景宴却出其不意的反问一句,“如果哪天,你突然发现,他不是呢?”
“什么?”
姜荏兮翻身,面对秦景宴。
“做个假设而已。”
姜荏兮撇嘴,“这种假设完全不成立!你这家伙,妄想症吧!竟然敢这么诅咒我们!”
秦景宴哼唧两声,“谁有心思去诅咒你们啊,把我想得也太坏了点儿吧?”
“你不坏么?”
“当然不坏,我是贴了标签的好人。”
“是,你这种贴标签的好人,净偷偷做逼良为娼的事情!”姜荏兮胸中有闷气,不快的顶回去。
秦景宴伸手在姜荏兮的腰肢上,狠狠掐一把,“我怎么逼良为娼了?我逼谁了?!”
姜荏兮翻白眼,很想说远在天近在眼前,但是,她知道,这话出口,他们之间的气氛势必僵硬。
所以,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了。
没必要总是找不快,她又不是受虐狂。
“好吧,你是天下第一大善人,你谁都没逼迫。”
秦景宴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刚才想说什么,不过她既然没说出来,他也就大人大量不和她计较了。
双臂把她搂的更紧,煞有介事的摸着她肚子说,“女儿,看见没,你妈!咪在侮辱我的人格,你一定要快点长大,长大了给你老子我好好教育教育你妈!”
姜荏兮黑线,“你瞎扯什么呢,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女儿?”
“女儿好啊,女儿长得像你,将来也长成个什么女中混世魔王的,老子我罩着她!”
姜荏兮无语,她很纳闷儿,自己怎么就跟秦景宴把话题进行到这里呢?
次日一早,姜荏兮还没睡醒,秦景宴就生龙活虎地爬了起来,清清爽爽的穿了一身t恤短裤,下去跑步了。
姜荏兮看他一眼,翻身继续睡。
直到秦景宴回来,她才慢腾腾的爬起来,打了个哈欠随手把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你早餐想吃什么?”
秦景宴拿毛巾擦了擦汗,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回答,“想吃你。”
姜荏兮一个激灵,瞌睡虫被他一句话吓走了大半,“别别,我不好吃。你要是不知道吃什么的话,那么,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吧。”
说完,她赶紧踩着拖鞋开溜。
姜荏兮出去之后,秦景宴捧腹,倒在*上大笑!
真是滑稽死了,姜荏兮刚才那样子,让他联想到了松鼠!
他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她竟然还真的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