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头拍马迎上来,问:“指挥使,情况如何?”
张乾坤摇摇头:“不管怎么激他们,就是没人出来受死。也许他们昨天被吓傻了,士气还没有恢复。今天之所以出阵,是不失信誉,为主帅争回一点面子而已。你挑选十几名会骂人的兵丁,出拱门骂阵,逼他们出阵交战。”
“好,属下立即挑选。”孙教头从队伍中挑选二十名士兵。
这些士兵,平时都能说会道,口齿清晰。孙教头交代一番,带他们出离拱门,齐刷刷站立一排。孙教头坐在马背上,面向对面的万马大队,对士兵们道:“你们给本教头骂,狠狠的骂,直至将他们骂出阵为止。”
一名士兵犹豫片刻问:“孙教头,我们众兵丁平时在一起有说有笑,亲如兄弟,从来没有对骂过,请问如何骂?一时实在骂不出口。”
孙教头不假思索:“这有什么骂不出口的?你们把平时最憎恨的人想出来,这样就会义愤填膺,怒不可遏,自然而然就骂出了口。朝最痛处骂,比如骂他爹娘、骂他媳妇、骂他姐妹,甚至骂他闺女。”
在孙教头催促下,兵丁开始骂阵:
这一个骂道:“对面的将领你听着,快出阵交战,谁装孬不出列,就是狗ri的、婊子养的......”
那一个骂道:“你这班臭狗狼养的,胆小如鼠的怂货,快出来呀?难道你老婆跟野男人上床,让你心牵挂着家里呀?”
另一个骂道:“可能他的老婆带着闺女跟和尚跑了......”
张国纪属下众将被骂得怒火中烧,但没有主帅命令,不敢轻易出阵。又是一阵过去,反将的士兵仍在大骂不休,众将摩拳擦掌,跃跃yu试。
杨东旭建议道:“太师,时间已过去有两炷香时间,不知进城的人是否顺利?我们能否打一阵?”
隐遁在他们身旁的张豹道:“你们稍等片刻,让我升到半空向城里望一会,便知情况如何。”
“好的,你上去观察一会,必要时到城里看个究竟。”张国纪交代道。
“知道啦!”张豹双翅一展,已经飞升到半空,慧眼向城里观看。过了一会便降落下来,对张国纪道,“父亲,可以出阵了,我们的人快到北门了。”
“很好!”张国纪扫视众将一眼,问,“谁愿出阵?将那个骑马的人头砍下?”
“末将愿往。”杨东旭抱一下拳,提着枪,拍马冲出阵去。
孙教头见兵丁终于将对方骂出了头,心中大喜,手持大刀,做好迎敌准备。士兵们也欢欣鼓舞,蹦蹦跳跳,显得兴高采烈。
杨东旭拍马冲过来,嘴里骂道:“阉党走狗,休要张狂,我来取你狗命。”
片刻,杨东旭已冲到拱门前,孙教头大刀挥动:“来者何人?报上姓名,你家孙爷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杨东旭持枪向孙教头刺来,愤恨不已:“你小子不配知道大爷的名讳,看枪!”
话音刚落,杨东旭手中枪尖,已刺到孙教头面前二尺之遥。孙教头见对手来势凶猛,不敢怠慢,挥刀隔架;只听“当啷”一声,对手枪杆被打到一旁。紧接着,他来个“斧劈华山”,举起刀对准杨东旭脑袋劈下来。杨东旭举枪隔架,就在孙教头的刀距离自己头顶不到一尺时,杨东旭双手托起枪杆,“当啷”一声,刀刃砍在枪杆上,撞击出一串火花。与此同时,两人手臂都感到发麻,也暗自佩服对方武功jing湛。接下来,他俩一来二去,打在一处。
双方战有三十回合,杨东旭卖个破绽,掉转马头往回走。孙教头以为对手败退,举刀随后追赶,口中骂道:“手下败将,休要逃走!”
就在他的马与杨东旭的马头靠马尾之际,杨东旭坐在马背上猛然转动身体,一个回马枪,枪尖直向孙教头胸口刺来。只听“扑哧”一声,孙教头躲闪不及,杨东旭的枪尖已经扎进孙教头的胸窝。杨东旭再一用力,已将孙教头的尸体挑于马下。
那些骂阵的小兵见到眼前惨壮,吓得面如土se,魂不守舍。
“快逃呀!愣着干嘛?保命要紧。”一名军校醒悟过来,撒腿便跑。
“不得了啦!出人命啦!跑呀!快逃命啊!”众兵丁惊呼着,一轰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