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砸烂了沉灵筑的门后,秦朗终于见到了布裕。
“我知道你那定还是有存粮的,可否卖我些?”同样的低声下气加小心翼翼的讨好。
布裕听后则是直接拿起椅旁的两把斧头砍了过去,好在侍卫手脚麻利挡得快。
“我只听灵儿和浣玉的吩咐。你丫的有本事就遣了她们来同我说!”布裕死命的挣扎,第一次没了风度圆滑的吼道。
“我若放了浣玉,你可否卖我些?”秦朗在退离到安全范围后,不死心的依旧问了句。
“我就不信浣玉会答应!”布裕恶狠狠的瞪着这些熊腰虎背的侍卫,仇人好不容易不请自来,他却是空有一副书生皮囊,替莞灵报不了仇。
“我记得莞灵在时,她常常挂在嘴边说的便是,要善待万众生灵,要以民为重,这样才会有善报。”秦朗眯起雌雄莫辨的桃花眼状做不经意的沉吟道,他觉得这话对布裕该是有用的。
果然,最后布裕答应设一个点施粥,却是坚决不卖秦朗一粒米。
既然人家都施粥了,秦朗也就遣了浣玉离宫。
半年后,这场浮尸饿殍的报应才停。
浣玉一行人此时逮着了机会,即迁了全部势力去了他们的老窝芒砀山。
秦朗听后,只垂下眸子冷冷嗯了声,并没有做任何应对。
他们算是仁至义尽了,一直坚持施粥直到水涝停。他们若是要离开这伤心地,他却是从哪个方面说也是阻拦不得的。
“禀皇上,赵魏趁我军民懈怠之机,竟同时举兵来袭,望皇上速断!”
秦朗本落下的心,此时又提上了嗓子眼。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的子民还没从水涝的报应里喘过气来,赵魏竟同时来犯,难道当真是老天要灭秦?
其实赵魏同时来犯也在情理之中。
这半年的水涝让陆地的万灵饱受其害,庄稼淹死,房屋坍塌,人竟是难得觅一处栖身之地,得一暖饱之食。
赵国自来多强兵,遇此荒向来是挥鞭南下抢他子民之吃食。
魏国大多性贪而淫乐,每遇灾年便成了劫匪,烧杀劫掠,所过之境便是人间炼狱。
偏偏他的秦国占了这方水土阳光之乡,鱼肥米硕,在他们那方灾民劫匪眼里那就是白嫩嫩的肥肉。
“如今举国还能拉多少壮丁,聚多少粮饷?”秦朗叹了口气,踱到窗旁,沉沉叩着窗沿,望着才放晴的天仰天长叹道。
“十万壮丁。”庞直召来光禄勋算了两天才道。
而管粮饷的大司农则是合计四天后也没上个奏折,来个应对。
“哎……”
如今的秦,就不是能有多事之秋自个字能简单概括的,也许用水深火热形容比较好。
亲与魏赵之役均是惨败。
秦之民在得浮尸遍野,饿殍满野的一番剥脱下,而今又着实洗了个戎马血溅,烧杀劫掠的澡后,最后放个血火光滔天的礼炮,终在割地陪粮的金帛上画上了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