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问,“会有麻烦吗?”
樱儿摇摇头,“也许樱儿要印证的事情,在王爷看来太较真、很可笑。但是这对樱儿却很重要,樱儿一定要亲口问了来,才觉心安。但是只怕又会很伤心......”
胤禛注视她良久,“好,我不会问。只等有一天你亲口告诉我。”
“王爷,如果你从小熟识的人,变成了一个你不认识的、贪赃枉法、无视国家纲纪,而且又渐行渐远的人,你会怎样?”
胤禛的眼中闪出一丝疑问,但他立即就明白了她指什么,“我只会看顾国法纲纪,按照国家体制来裁度一切,唉,只是但愿这里面没有我熟识的人......”
樱儿摇摇头,苦笑道,“王爷,连法纪都说要‘亲亲相为隐’,我一个女人本就不该来搅和这一切的,是吗?哪怕去了解?”(“亲亲相为隐”,这是中国古代刑律的一项原则,亲属之间有罪应当互相隐瞒,不告发和不作证的不论罪,如果告发的反而要论罪。实行这项原则,是为了维护封建伦常和家族制度,巩固君主**统治。亲亲相隐本是春秋战国时期儒家提出的主张。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亲亲相隐原则进一步得到确认。唐律对亲亲相隐原则作了具体规定,以后各朝的规定大体上与唐相同,其内容主要有3点:亲属有罪相隐,不论罪或减刑;控告应相隐的亲属,要处刑;有两类罪不适用“亲亲相隐”原则:一类是谋反、谋大逆、谋叛及其他某些重罪,另一类是某些亲属互相侵害罪。)
胤禛抱着她黯然道,“但可惜的是,你的所见所闻并不是在‘相隐’的范畴之中......唉,人各有志,樱儿,我只是不想你如此忧心、甚至左右为难。”
樱儿点点头,喃喃道,“是啊,人各有志,好一个‘人各有志’!”
心想,难道后一句就是“分道扬镳”吗?只要我不去做决策......如果是这些人自寻死路,当然我也就不必愧疚什么。
想到这里,她心中释然,又踮起脚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好,王爷就是能拨云见日。我明白了,‘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樱儿不去干涉一切事务,自然也阻止不了别人走自己选择的路!”
胤禛又端详她良久,“樱儿,其他的我不管,但是我要确保你没有危险。”
樱儿挫着手,兴奋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笑道,“我说过,我不再也不会让我自己吃亏、受委屈,我要占人家的便宜才是!嘿嘿,我既然不去干涉什么,那么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这一切都不会有人知晓。一切的一切,自有金钱帝国的那只看不见的手来主持公道,不,替天行道。想不到,我白白地为devil卖命了这么些年,到底他还是教给了我一些防身绝技的......嘿嘿,植物大战僵尸、关公大战秦琼,混战谁不会?要玩咱们就玩个绝版的!我就是要让一切,从他们的手中乖乖交出!我要硬生生地让他们那煮熟的鸭子飞了!我要开始巧取豪夺!嘿嘿,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y啊!我要......捍卫devil的智慧和尊严!”
“你要疯了!什么乱七八糟......我可听不明白......你若是想出气,就尽管找人去......你要拆谁家的房子,我就给你派了人去!不过,你可别到头来还是没高兴起来!”
“我不高兴吗?我很高兴!我从来没这么高兴!”樱儿停下来,两手叉腰看着他。
“假的!装的!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直觉好像哪家要倒大霉了......我还是躲了你去......”
......
樱儿将当年灰太郎给她的那本《献给国王和王后的政治经济学》包在一个布包中,到了银杏树所在的寺院,让那里的方丈转交给八贝勒,又说了见面的时间。
这次樱儿没有让九阿哥、阿嫦、神父来传信,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找过灰太郎。
到了约定的时间,樱儿早早来到树下。她在树下呆立良久,是啊,我们从此就会成为敌人吗?非要等到你死我活吗?我是不是就该待在一边,默默地等待这一切的发生、被动地接受这无奈的结果?不,这不是我,我是甲方,而不是乙方、甚至丙方。我并不是要刻意去用二十一世纪的手段来对付你们十八世纪的人,我给过你们机会,我警告过你们,我的游戏规则是公开、公平的......
她还在沉思着,这时,身后传来了那熟悉又陌生的语调,“樱儿,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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