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又是因为这人样貌形态而想笑,又是被他鲁莽的一撞肩膀生疼而想发怒,一时间脸上气象万千,不由得憋得通红。
“敢问这位兄台,可是名叫朱逢春?”魏五老脸憋得通红通红的,强忍住笑意问道。
“恩?原来我老朱名气这么大的?我便是朱逢春,字八戒!”这胖子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昂首笑了笑说道。
“噗哧!”魏五忍了半天的笑意终于迸发了出来,猪八戒,这这他爹娘是怎么起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莫非是明朝时候的吴承恩见过眼前这厮,不然怎地能...他一时间想法悠然,却是忘记了朱逢春是后世人瞎起的名字了。
“恩?小子,你干什么?你朱大爷我名气大,长得帅,才学好,你也不至于一见我就笑成这样吧?”朱逢春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嘟着肥嘴颇是洋洋得意。
魏五竟是瞠目结舌,这人,这人是他来到大唐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一时间,自负没脸没皮、天下无双的魏五哥此刻也忍不住老脸发红,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呃,朱哥您声明远播海内外,人称相貌堂堂猪八戒、才识惊天朱逢春,小弟魏五虽然来自偏远山区,怎么可能不知呢!”
切,你还是天蓬元帅呢!连嫦娥美眉都想勾搭!魏五心理暗自呸了几声。
朱逢春拿着折扇,拍了拍自己高挺的肚子,脸上满是得意,显然魏五这两句马屁拍的也是颇为受用。
“恩?原来你就是魏五啊!我早有耳闻,听闻你在华山与李太白论剑,稍逊一筹,不过没关系嘛,兄弟,咱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等咱们把这天下间能在武艺、才识上压住我们的寥寥几人给等死了,咱们兄弟俩不就是天下第一了!”这人倒是颇不见外,两句话一提就兄弟兄弟的叫了起来。
魏五被这马屁拍的老脸泛光,也是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
二人相互吹捧了几句后,已经称兄道弟。这两个在没脸没皮上可堪称上大唐双绝之人,一时间只觉得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走吧,魏兄弟,今天朱哥我请你去吃酒!”朱逢春一只肥手搭上了魏五的肩膀,咧嘴道。“诶,黄鹤楼,惨了,我忘记了!今天我要去黄鹤楼订三曰后的八十八桌酒宴为家母祝寿呢!我得赶紧赶过去,不然迟了就订不到了!兄弟,我轻功高一些,先走一步!”话音未落,还没待魏五答复,这胖子便扭动着肥大的臀部,气喘吁吁的向前跑去,那脚步声踏在地上轰声雷动、气势恢宏!
魏五正愁没人带路,连忙一溜小跑跟着胖子奔去,胖子回头见这相见恨晚的亲哥们儿跟着自己,喊道:“诶,魏兄弟,你知道黄鹤楼现在换的余掌柜那可是实力雄厚,这一来就把黄鹤楼里里外外整饬一新,还买来几个倭女陪酒呢!明曰便要开业了!”
“哦?朱兄,这黄鹤楼现在如此大的名气?”魏五略微有些惊诧。这余老板,相比就是那赤阳余老头所说的哥哥了,想不到余老头一脸的寒酸相,他哥哥倒是手笔不小啊!
“那是,不知这鄂州、这江南道多少文人雅士皆以能进入黄鹤楼一观为荣啊!据说现在的黄鹤楼连皇上都想前来一观胜景呢!”这朱八戒小眼放光,颇是得意,就好似这黄鹤楼是他家的一般。
“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坐进黄鹤楼?”魏五心中诧异,在前世里即使是迪拜皇宫酒店,七星级也是人人可入啊。
“哼哼,这黄鹤楼一桌普通的酒宴便要十两纹银以上,若是要点上好的五珍席,一桌便要百两纹银了!”魏五听的倒吸一口凉气,即便是盛唐,殷实一些的家庭,一年的开销也才五十两银子。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钱袋,魏五有些愕然,这点钱,连吃顿饭都不够?
朱八戒眼见魏五似乎被震住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加快脚步喘着大气向前奔去。
魏五暗自思索,跟着一路时而疾奔,时而俯身喘息的朱八戒穿过几道街巷,渐渐的感觉空气湿润了起来,略一思索便知已经到了江边。
拐过一处街巷后,眼前霍地开朗了起来。
却见一座雄奇俊雅、高古雄浑的楼阁耸立长江之滨,这楼高百尺有余,共五层,攒尖顶,层层飞檐,四望如一。
这楼阁外的牌坊上提着一幅对联,上联是字迹繁琐的隶书提着:“登天下绝景”,下联却是跋扈之极的狂草:“尚锦绣山河”,正中用正楷提着七个笔试雄奇的大字:“天下江山第一楼”!
望着雄踞蛇山之首、屹立长江之畔,依稀可闻前面扬子江的汹涌浩荡,再回过头去瞧瞧万户林立的鄂州城,魏五心中赞叹,好一个“天下江山第一楼”!心中正感慨万千之时,却遽然听见“噗通”一声巨响,扭头一看却是朱八戒同志俯身喘息了一会,竟然就那么晃晃悠悠、推金山倒玉柱的趴下去了!
“呸,就你这身体素质,跟五哥我差得远了。”魏五洋洋得意,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