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此时没有工夫去想,它的伤在短短一夜的时间是怎么恢复的,注意力几乎都留在了她不容易挖过来的一些淤泥,种下的一小片植物,此时全都毁的七七八八。
而罪魁祸首已断成两截,浑身滚满泥浆,被海岛啄食了鱼目,却没有丝毫反应,显然早已身死。
看着地上渗着血的泥浆,再绕到她栽种的花草上,只余十之二三,剩余的叶片和花朵同样被溅淋到一层泥土,一切的惨不忍睹。
丑灰赶走了海鸟,落到了鱼头蛇身的怪物上,几口就撕下几块肉吞入腹,不仅吃,还几次试图将鱼头抓起,想要寻地方藏起来,不让任何鸟从它嘴里夺出一口。
只是鱼头不是它如今的体形能够叼得动的。
看着眼前翅膀扇得跟风火轮一样的鸟儿,秦丹愿本还在这种古怪鱼种上看的未回过神,回头就被丑灰这种难看的护食模样弄得哭笑不得。
当然,对于野生物种,自己的领地与猎物是不容任何竞争者侵犯的。
秦丹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不会轻易的上前,只是远远站在木板方向,但是,看着它一次次拖离地面,又放下,原来就弄得混乱的洼地,现在更泥泞一片。
最关键的是,剩余的那点花草经不起这么折腾,看到鱼头压在上面,秦丹几次欲言又止,直到它把鱼头全部压到了那片已经半死不活的花草上,她终于忍不住了。
秦丹是没有兴趣像考古学家一样,带着兴奋与发现的心情去研究一具古时的怪鱼的构造,更不想弄得跟杀了人一样,满头的血。
可是没有办法,这两段已经咽气的怪鱼,若放在这里,不仅引来数不尽的海鸟啄食,等到温度一高,就会从内部腐烂,她不想门口的一片洼地花园,成为蛆虫的集聚地。
数度叹了口气,抬头看停在岩石上像监工一样瞪着眼晴盯着她的丑灰,秦丹摇了摇头,用贝壳磨成的锋利锋面,将这两段切开个口,到它能叼起的程度。
想象是美好的,过程却极是艰难,这怪鱼绝不像普通鱼那样肉质软,而是相当的坚硬,别说是秦丹这样几岁小孩的小身体,就是成年男子,也未必能割的开,何况还用的简陋的贝壳刀。
好在鹰本就聪明,丑灰又是只比一般鹰聪明一点的鸟,秦丹只是用贝壳刀给它暗示,她帮它切下一块肉的表面,剩下的它自己伸出爪子将肉撕裂开来。
秦丹切了几下就累的满头大汗,后面倒是丑灰领悟了方法,自己学会用锋利的爪子切割撕裂,然后将分解开来的肉块东藏西藏,不知道都藏在哪了。
看着它撕的血肉横飞的场景,秦丹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它,而是去照看被压的倒地的花草,试图扶起来,让它们在阳光下缓一缓,总要给好留几棵才好。
岛上本就贫瘠,没有可以浪费的资源。
等到她手沾满泞,将还有希望的十几株重新栽好时,丑灰护食的藏肉举动终于告一段落,两段有它十倍大的怪鱼,已经在它锋利的爪彻底切分开来,只剩下两条断开的鱼骨,与腹部一小块最柔嫩肉质。
丑灰抓起那块肉向她飞来,并冲她鸣叫,其实与动物沟通并不难,以最纯净的心境去看,它要做什么,想表达什么一目了然。
见秦丹站了起来,它顿时爪子一松,将那块它觉得最鲜美肉丢到了她头上,而对秦丹来说,鲜血淋头绝不是什么喜欢的事,更对它每次都能准备丢掉她头上的精准欲言又止,无奈至极。
而对它的护食小气再次有了更深的了解。
对于此时地上那一小块肉,秦丹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鱼肉腹下那里好像掉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