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那魔洞中的鲛人到底是不是天歌的母亲,她的模样同天歌是真的神似,叫人看了不由得不信。
可是灵犀听了东陵帝君质问阮浣的话之后,眯起了眼睛,冷笑了一声,对着阮浣说:“当年天歌想必就是倚天带去东海的,却是叫帝君阴错阳差的救了下来,戏演得倒是不错。”说罢扫了一眼倚天。
“那个时候你们便勾搭成奸了呀?”灵犀笑着说。
倚天负手而立,并不理会灵犀,但那副作态明显是默认了她的说辞。
东陵帝君板着一张脸,明显是因着万年前的那件事有些堵心。
“小古琴不会同你走,你若还尚有一丝理智,便将天歌救回来。”灵犀朝着阮浣正色道。
阮浣听了此话,嗤笑一声,“那小鲛人已是无力回天,若绕梁同我走,小鲛人的母亲倒是可以活命。”
“你确定她是那小鲛人的母亲?”倚天冷声的问道。
万年前,他的确是因着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才帮着这个女人,那个鲛人娃娃不知是这个女人哪里抢来的,横竖他也没有细问,如今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阮浣一双眸子阴冷的扫了扫倚天,见着那几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突地就嗤笑了一声,“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此刻是阮浣,脸被银具遮着,但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却闪着疯狂地怨毒,极其的不协调。
余音以为着,她是个冷漠的疯子,没想到此刻,却是真真正正的疯了起来。
突然间,阮浣双手合十一扣,那幻境中魔洞里的鲛人一瞬间,便分崩离析了。
余音心里一震,脱口而出:“不!”
东陵帝君死死的拉住她。
“丫头,你生生的断了那小鲛人将有一个母亲的路!”阮浣放下手,声音沙哑,却是狠戾的说道。
余音的全身上下都在颤抖,腿软了、手在抖、连眼都红了一大圈。尽管有所怀疑,但是、但是那也有可能是天歌的母亲,实在不然,也可带回天池去连接血缘。如今,那个鲛人就这般的被眼前的女人给隔空捏爆了......
“疯子!”余音一口气喘上来,一声怒骂脱口,说不尽的难受,像是有一口气嘢在了喉咙一般。
灵犀同东陵帝君也是一阵的惊,阮浣竟然当面捏爆了她手中的筹码?莫不是真疯了?不过看她这么些年都在想着要复活那个远古魔魇来看,她离疯也不远了。
倚天倒是一挑眉,悄悄离远了些,说到底自己同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合作一场,别再叫这个脑子不清楚的牵连到自己。
阮浣见着这几人的态度却不为所动,依旧是冷声道:“你们也知晓我是远古鲛人血脉了,也只有我才懂得如何将那条刚刚被我捏爆的鱼给召唤复活。”言下之意就是,我能复活她,但是余音得跟我走。
“这天底下的远古鲛人又不止你一个!”灵犀冷哼道。
“这是远古鲛人一族的秘术,时间紧迫,待你们寻来其他的远古鲛人时,她的魂魄怕是早就散干净了。”阮浣说道,“其实,若是拿九天之池的那条小鲛人来施以此法,则更加的简便,只是,她岁数尚小。”言下之意,阮浣竟是有些惋惜。
余音心下恼然,害了天歌那般还不甘心,还想要将她捏爆?
“你无非就是想借天歌母亲一事来要挟我们,但是,你自己清楚,你手中的筹码,到底算不算是一个真正的筹码?”灵犀的一番话说的绕,但是却并不影响人听得明白。
阮浣的脸被遮着看不见,但是目光却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以为找了一个面相上相似的鲛人便能骗走小古琴?我灵犀就不说什么了,难道你当帝君也是傻的?”灵犀轻笑,此时的她像是更加的确定了什么,语气竟是变的轻快了起来。
阮浣不说话,但是目光却快要射穿了灵犀一般。
“如今帝君仍留着你的一条命,也不过是因着一些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是念旧,若是换做我,一早儿就搓搓你的锐气了,还容得你今时这般伤了这个伤那个的?”灵犀这一番话,说给阮浣听,但是眼珠子却是朝着东陵帝君那面上瞥。
东陵帝君听出灵犀的意思来了,她那么明显,自然,余音也察觉了。其实她平日里呆归呆、傻归傻,但是但凡沾着东陵帝君的事儿,余音自会是脑子门儿清。一开始,从什么许诺的要求初始,余音便察觉了不逃对劲儿,如今叫灵犀这么一说,余音心里边一股子酸直犯,被东陵帝君环在怀里的身子也是僵硬了起来。
东陵帝君自是察觉了怀中小人儿的僵硬,微微叹了口气,这灵犀这张嘴啊,到底是在帮着哪边啊?怀里的丫头明显是误会了。
“我同帝君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哪成想阮浣也是一反常态,呛了灵犀一句。
倚天已经是在远处负手看好戏了。
东陵帝君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再度的一僵。
余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有受伤的天歌、有欲绝的三姐、有爆体而亡的鲛人......更有,挥之不去,在脑海中不断成型的东陵同阮浣的关系。他们早在自己出生,早在万年前就相识已久,谁知道......谁知道发生过些什么?
“音儿,莫要胡想。”东陵帝君出声打断余音的胡思乱想,目光中带着无奈。
继而,东陵帝君的目光转向阮浣,凌厉而漠然,“三万年前,本君欠你一个许诺,如今本君答应你,不会干涉你复活枯浮,小鲛人体内的那股力量本君不管,但是,她的血脉你得还回来。”
“不可能。”阮浣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