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流与左碧奴一起乘在木牌之上,心中安定了不少。一想到自己要面对一个一个眼神就能杀死自己的大能者,心中不慌是不大现实的。
木牌之上,那中年道人偶尔小心的偷看一眼左碧奴,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不知前辈此行到底是为何事?虽说小道只是个三代弟子,但为前辈分忧的心是一点都不少的。”
左碧奴冷冷的看他一眼,依稀记得当年莫少秋将自己逐出山门之时,此人似乎也是这副讨好嘴脸,不过那时,他可是站在莫少秋背后。
“陪我的救命恩人,免得有人故意难为他。”
中年男子微微一哂,随即给自己加了个收声术,厚着脸声小声问上来:“前辈,那小子不过是个清气期,我都能看出来,虽说侥幸打伤了白师伯,想必也是依靠什么法器,他何德何能能救前辈您呐?”中年男子虽说年纪大,但在紫云门的地位并不是很高,对于掌门的亲传弟子白曦光,他还是得叫一声师伯的。
左碧奴只觉听此人说话简直是污了自己耳朵,并不在理他,闭目冥想起来。而李静流正抓紧时间心理建设,看看左碧奴,莫东昏都这么帮自己,自己若是真在关机时刻掉链子,别说别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
一时之间,三人无话,不多时,那木牌便停止了运转,降落到地面上。
李静流下来一看,只觉自己是不是无意间闯进了哪副山水画,四周的山峦合抱,隐约有雾气穿拂其间,雾气间则生着一丛翠竹,翠竹指节修长,其上似乎有些斑斑点点。微微的虫鸣声自翠竹中响起,翠竹之间,布着一清雅小院,小院似乎纯然是由竹子建造,略微有风拂过,那竹子的清香便散布出来,沁人心脾。
好一处清幽小居!便是李静流这样的俗人,都得由衷的赞一句,这掌门真会选地方。
“李道长,前面便是掌门的个人居所了,因着是私事,是不好拿到议事堂去说的。还请李道长移步,小道就不在引路了。”
李静流见着这般盛景,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有这般品味的雅人,应该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再说那什么莫铃铛却是不是自己杀的,又怕什么!想通种种关节,李静流便挥挥手,示意那中年道人离开,便和着左碧奴,一同踏进那小院。
一进小院,便见一青年儒生模样的人等在那里,不得不说这儒生长得实在能称得上风流倜傥,他也是一身天青衣裳,这么往竹林间一站,便生出些谪仙的意味,仿佛随时都能随风飞去一般,这儒生他面前摆着一张小竹桌,桌上放着两个粗瓷杯,杯中绿油油的茶水正向上蒸腾着热气。
儒生第一眼却并没有看见李静流,而是他身后的左碧奴,看见她,儒生脸色稍微一变,随即又露出一副哀伤的神色,随即便又收敛了。
他冲李静流正色道:“李道长,我便是紫云门掌门,莫少秋。但如今我却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邀你前来,你知道是什么事吧?”
“当然,在下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那便不饶弯子了,还请你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将小女之事详细说来。”
“那是自然,我听白曦光说,莫掌门并非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我还记得当时,一剑侠先进入客栈,随即,又跟进来一少女,她便是您的女儿了吧。当时,那剑侠是为了迎娶那客栈掌柜而去的,可令嫒听得这个消息,忽而脸色大变,随即便催动法宝,向一个普通人射过去。那剑侠便挡了一下,手臂还给戳了好几个窟窿,那客栈的掌柜也受伤来,我看见的时候,掌柜的血都已经铺满地面了。令嫒见出招被那剑侠挡住,当即便生气了,随后就冲出去了。剑侠因着掌柜的性命垂危,也就没理她,谁知,随后便出了这等惨事。”
莫少秋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的,当即长叹一声,之前,他也派人去掌柜那了解情况,那掌柜的确有伤。可毕竟是自己女儿,也不能一个外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随即道:“李道友,可敢用一身修为起天道誓言?”
李静流这个野路子自然从未听过什么天道誓言,不懂便要问,于是他问道:“这个,莫掌门,在下修为粗疏,实在不知道什么是天道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