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和几名手下一直跑了两站路,这才收住了脚。
几个人蹲在一个小巷子喘了半天粗气,确信小宇并没有追来后,这才一人点了一支烟,聊了起来,顺便解解乏。
一个脖子上挂着和几乎和自行车链粗细的金项链的小流氓,忍不住埋怨道,“小黑哥,你好歹也是咱们黑龙会外堂的小组长,怎么见了那个小子就跑,我看那小子长得瘦瘦小小的,没什么特别的,咱们可是有四个人,还怕打不过他?至于嘛?”
小黑深吸了一口烟,全都喷在了他的脸上,小流氓被呛得一阵咳嗽,小黑骂道,“猪头,你懂个屁!你知道你小黑哥的胳膊和手是怎么伤的不?就是被那小子用三节棍砸的,那天我们也是四个人,还不是都被人家一分钟不到就放倒了?这小子下手可黑着呢!”
‘嘶~~~’,其余三人齐齐倒吸了口冷气,小黑被人揍了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四个人全都被抬着回了总部,不是胳膊折就是腿断,这可是近年来黑龙会鲜有的事情,平时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哪轮到别人欺负自己?
小黑也在郁闷,不是说王国昌已经替自己报了仇,把那小子打得没一个月下不了地吗?还说已经送去劳教半年,怎么今天看到他却活蹦乱跳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的样子?难道王国昌那小子在撒谎?
如果不是王国昌最近正在帮助飞哥策划一件大事情,飞哥严令黑龙帮的人不得与他擅自联系,小黑恨不得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一点令小黑郁闷的是,今天自己觉得在‘天上ren间’闷得慌,带了人想出來溜溜,想起上次的事情,存心避开了集贸市场那个地段,跑到了田林路来,却没想又碰到了这小子,莫非这小子是自己命中的灾星不成?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
想到这里,小黑不由地有些毛骨悚然,转过脑袋往身后看去,还好,没人,心里这才安定些。
“猪头,这小子咱们可不能轻易放过,等会儿咱们悄悄回去,暗中盯着那小子,看看他到底住在哪里,是做什么的,咱们正面虽然打不过他,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起码对付那个小妞没问题,如果有机会也给那小子暗中来一下子,让我出出气!”小黑咬着牙,恨声道。
“行嘞,小黑哥,您瞧好吧!我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我虽然打架不行,不过跟踪人可是在行,有我在,连他十八代祖宗家都查得一清二楚。”猪头知道小黑在帮里和飞哥的关系特殊,最然地位不高,却也不敢得罪,眼前就有一个讨好他的机会,自己怎会不好好把握?
其他那两人也都是人精,立刻献殷勤道,“小黑哥,要不要我们和猪头哥一起过去?可别让他们跑了啊!”
小黑瞪了两人一眼,“去那么多人干嘛?嫌目标不够大?猪头,你先过去,暗中盯着,等有情况随时用手机和我们联系。”
猪头立刻点头应是。
小黑本想今天好好出來玩一下,被小宇这么一吓,觉得一点兴致也无,三个人就蹲在这小巷里,等猪头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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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ren间顶楼。
总经理办公室。
“我艹他妈的!是谁泄露了消息?”一个三十岁左右,长着鹰钩鼻的男人恶狠狠地把手中的玻璃杯摔在地上。
杯中的红酒好似鲜血,瞬间渗入了高级羊毛地毯中。
在他面前并排站着七、八名彪形大汉,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老马,癞四人在哪里?他回来没?”鹰钩鼻青年摔了个杯子,稍微发泄了一下胸中的怒气,转头问旁边的一位中年人。
这个叫老马的中年人大约五十来岁的年纪,中等身材,戴着付金丝眼镜,额头的皱纹很深,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
听到鹰钩鼻青年问他,老马立刻凑了过来,小声道,“飞哥,癞四已经回来了,人就在外面,不敢进来见你。”
“不敢来见我?”鹰钩鼻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笑,“你叫他上来,说我有事问他。”
老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对讲机,轻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眼神不正的男人蹑手蹑脚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个人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好似刚从水里爬上来不久,头发上还沾着一根水草,一副狼狈透顶的样子。
不用说,这应该就是飞哥口中的那个癞四了。
飞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鼻中狠狠地哼了一声,癞四吓得浑身一哆嗦,双腿发软,差点没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