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有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在海边等到天亮之后,刘彦直带甄悦飞回穿越点,先将地上的植被蕨类清空,然后砍伐了一些树木,他的砍伐当然不是用斧头和锯子,而是全靠一双手硬生生将树干打断,茬口不平也没办法,凑乎着先用吧。
有了数十根粗细均匀的树干,木屋就有了基本建材,刘彦直又采了许多坚韧的藤蔓,把树干深深栽进土壤,然后横竖交错,用藤蔓缠紧,外面再糊上一层黏土,点上一堆火,将黏土烤成坚硬的外壳,屋顶上同样覆盖黏土,再铺上一层树叶,一间居住面积四十平米的高脚木屋就建成了。
建造这间木屋用了刘彦直一天时间,木屋虽然粗糙,但总归不用露宿了,甄悦很开心,也能吃下东西了,刘彦直打了几只小型哺乳类动物,在地上挖了个大坑,用恐龙皮垫着,然后用火将一堆石头加热到发红滚烫,然后把石头投入水坑,再加入肉块,水坑里的清水沸腾,煮熟了肉块,煮肉总比烧烤熟的彻底,吃起来也没那么艰难了。
白垩纪晚期,哺乳类动物还是非主流,它们只能在巨大的恐龙威压下努力求生存,也正是这些动物才能躲过毁灭恐龙世界的浩劫,几千万年后演化出了雄霸地球的哺乳类终极目标人类。
天气炎热无比,雨水也多,潮湿闷热,时间长了,甄悦也不再坚持每天穿着裤子和皮靴了,她和刘彦直一样,把衣服脱了挂起来,只穿用龙皮做的简单原始人服装,脚上也换了一双兼任的龙皮鞋。
房间内摆着一根剥皮的树干,每天甄悦都用瑞士军刀在上面划一刀,七天一组,三十天又一组,算作日历,用她的话说,人不能过的浑浑噩噩,就算是在白垩纪,也要有明确的时间观念。
渐渐地,甄悦适应了高浓度的氧气,肠胃也不再水土不服,她本来就不是娇弱的女子,消防队员的体格和丰富的知识储备使她成了刘彦直最好的帮手,两人齐心协力,共同构建白垩纪的和谐社会。
这天,刘彦直采集了一批手臂粗细的树枝,回来绑了一张带栅栏的小木屋,甄悦见了纳闷道:“你打算豢养小型恐龙?”
“你看不出这是一张婴儿床么?”刘彦直道。
甄悦的脸红了,明知故问道:“你做婴儿床做什么?”
“将来会派上用场的。”刘彦直道。
当晚,甄悦将手枪上膛放在身边,防止刘彦直夜袭,但心里忐忑无比,她也明白此时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不说别的,就当个是个伴,没人交流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至于伴侣,现在未免有些早。
刘彦直并不急,他看到甄悦如此戒备,索性出去睡,刚出门就震惊了,天上除了一轮明月外,还有一个比月球大一圈的星体。
“甄悦,出来赏月。”刘彦直道。
甄悦没睡着,探头出来一看,也惊呆了:“两个月亮!”
“昨天晚上还没有。”刘彦直道。
“也许是一个飞行器,也许是在近地轨道上,就像人造卫星那样在一个位置不动的。”甄悦解释道,“八成是外星人。”
两人在屋外坐了一夜,盯着那个新月亮看了个通宵。
天明了,月亮下山了,新月亮却依然挂在空中,除了看起来比较不适应之外,并不影响生活。
刘彦直每天都要巡视领地,捕杀擅自进入的恐龙,在边界上洒上龙血,摆上死恐龙的残骸,虽然恐龙的脑容量很小,但也能感知危险,这个外来户不好惹,久而久之,恐龙们都绕着这块地方走,这样夜里睡觉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一天中午,天气酷热无比,刘彦直看到远处有蘑菇云状物体出现,那是暴雨,如同一堵千米高的黑色水墙般迅速靠近,顷刻就把他的小木屋笼罩在雨中。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洪荒暴雨,雨势之大令人惊骇,耳边充斥着雨声,窗外能见度极低,刘彦直将龙头盖骨做的盆伸出去,一眨眼盆就满了,炸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惨白,一道道劈在丛林中,一个足球大小的球状闪电竟然窜进了木屋,满地乱滚后又出去了。
甄悦吓坏了,下意识的扑向刘彦直,两人紧紧相依,瞬间身体就有了反应,孤男寡女同处白垩纪,是这个世界唯二的人类,生存的本能让他俩相依为命,互相寻找着生命的终极慰藉。
风声、雨声、啪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