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直反应极快,在半空中就稳住了身形,向上方窜去,但是却没能从井口跃出,反而一头撞上了石壁,可是他明明记得井口的位置,怎么会变成石壁呢,莫不是左慈用什么东西封住了井口?
抬头看去,哪还有什么井口,浑然就是一个密闭的穹顶,自己被封印在石头囚室内了。
“左慈,快快出来受死!”刘彦直怒骂道。
左慈的声音飘无不定,判断不出在哪个方位:“哈哈哈,贫道与你有百年的缘分,你平心静气,待会发生什么怪事,不要太惊讶,哈哈。”
刘彦直浮在空中到处摸索石壁,想发现机关或者出口,可是连个缝隙都没找到,他用力击打石壁,以他的力量就算是钢铁也能打穿,可是打在石壁上,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折腾了半个时辰,刘彦直只得无功而返,回到地面上,再看那些龙珠,竟然毫无踪迹,他顿觉浑身毫毛竖起,左慈的障眼法太厉害了。
这就是一个囚室,一个空间极大的卵型空间,两侧石壁光滑,就算有工具帮助也极难攀爬,被关在里面,真的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刘彦直努力压抑着愤怒,四下寻找线索,囚室内空空如也,没有龙珠,没有坛子,连一根草都没有。
忽然刘彦直觉得不对劲,刚才左慈说什么怪事?他顿时警惕起来,站在囚室的正中央戒备着,准备随时应对危险。
没有预想中的袭击,怪事来自于自身,刘彦直觉得身上不大自在,似乎有千百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爬,不对,不是在身上,而是在骨头上,在骨髓里!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刘彦直觉得蚂蚁过后,又有一台压路机将自己压成了齑粉,他的疼觉神经并不发达,更多的是来自于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忽然他猛然醒悟,先前左慈给自己喝的那杯酒里,有毒!
这毒酒不是一般的毒酒,左慈可是炼丹的道士,他亲手制作的毒药可不会是简单的蛋白质毒素、生物胺之类,很可能含有放射性物质、化工毒素之类,这回怕是真的要阴沟里翻船了。
慢慢的骨髓内的痛感消失了,紧接着皮肤开始有异样的感觉,绷紧、炸裂,炙热,血管脉络里仿佛有高速火车在运行,全身上下如置身油锅,刘彦直伸出双手,震惊无比。
他的手指消失了,手臂的末端变成了两只蹄子,分两趾,竟然是偶蹄目动物类的前蹄!手臂上盖着宽大的袍袖看不出来,但可以想象已经遍布牛毛,用蹄子掀开一看,果不其然,一身黑毛!刘彦直仰天怒骂,出口却成了牛叫:“哞~”
左慈畅快兴奋的声音传来:“道友,你莫要焦躁,你我有主仆情谊百年,贫道行走江湖,就差一头能腾云驾雾的青牛了,是上天把你送到贫道面前的哦,这是缘分,天注定的。”
刘彦直的身体已经不是直立行走的状态,而是四蹄着地,尾椎骨位置有异物感,轻轻一动,尾巴乱扫。身上的袍子包不住巨大的牛躯,早已扯得粉碎,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血冲头顶,暴躁难耐,向石壁冲去,四只牛蹄子狂奔如飞,两只巨大的牛角撞在石壁上,火星四溅。
石壁太厚了,倾尽力气也破坏不了分毫,刘彦直耗尽了力气,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只恨自己大意,竟然被左慈的仙人嘴脸给骗了,忘了这厮那是三国时期最大的妖人,可恼的是左慈还想把自己变成他的坐骑,一头青牛,他以为自己是李耳啊!
在这个漆黑的囚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刘彦直这头牛从最初的愤怒,到慢慢的绝望,终于停止发泄愤怒,乖乖的站着了。
左慈的声音再次传来:“乖牛儿,这才对嘛,撞了半天墙,饿了吧,山上没有上好的草料,待贫道去山下取些苜蓿、豆子来给你充饥。”
刘彦直闭上了牛眼,他知道急躁没用,现在只能镇静下来慢慢想办法解决,左慈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妖法让自己从人变成牛的,人类和牛这种大牲口的体型差距巨大,按理说变身之后应该是一头不到一百公斤的小牛犊模样,可是自己分明是一头一千多斤的黑色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