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方承龙和陈圆圆的苟且之事,方老太爷早已知晓,陈圆圆乃天字第一号的红颜祸水,谁碰谁倒霉,谁的面子也不好使,就算仙人做媒也只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刘彦直灰溜溜的走了,他的面子不好使,总不能拿刀架在方家老太爷脖子上逼着人家点头吧,又不能让三公子为了一个女人和家庭断绝关系,这事儿只能先搁置下来了,好在方承龙和陈圆圆本来也不把这事儿当真,期望值不高也就无关失望。
……
吴三桂授首,对于整个中原的震动都是极其巨大的,风雨飘摇的南明弘光朝廷士气振作,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满清占领区的汉人也受到鼓舞,许多叛降的明军再度反清投明,遍地烽烟起,本该饮马燕子矶的多铎不得不分兵镇压,顾此失彼。
关宁铁骑群龙无首,有的被清军收编,有的投了附近汉人武装,有的直接落草为寇,树倒猢狲散,康熙年间的三藩之乱连苗头都没出现就被掐灭了。
至于吴三桂究竟死在谁手中,所有人心中的答案是一致的,近江府现在禁忌之城,谁碰谁死,先是刘良佐,然后是高杰,现在又是吴三桂,多铎这厮只是靠近了近江周边,大营就失火了,损失许多粮草,为什么,近江有仙人罩着,仙人姓刘,原是天庭玉皇身边的执金吾,犯了天条打落人间,只因成仙得道前受过近江百姓的恩惠,特来报恩,所以诛杀了刘高吴三人,如此这般,传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连仙人成仙升天的时间也推算出来了,应该是宋朝初年……
刘彦直的威名迅速传播开来,倒也带来不少便利,近江周边的军阀、草寇全都绕着走,不敢进入百里之内,近江无虞也,穿越小组众人可以腾出时间来去武当山寻找龙珠。
这次任务比较艰巨,明末时期兵荒马乱,人去太多反而给添乱,所以关璐留下,交给方承龙照顾,刘彦直又找巡抚借了五艘江船,一百名水手,火炮盔甲弓弩粮食预备足了,乘船沿江而上,直奔湖北。
此时长江上左良玉和黄得功的军队还在对峙之中,近江府的官船上插着红旗,上写近江巡抚正堂,另有一面杏黄大纛,当中绣着一个斗大的刘字,五艘船借着东风破浪上行,正遇到黄得功的水师,对方远远的看到旗帜,赶忙遮盖了炮衣,以礼相待,恭送近江府的官船离开控制水域。
“黄得功是个识相的。”党爱国道,“刘良佐和高杰和他同为江北四镇总兵,他俩怎么死的,老黄心里明镜一样。”
过了黄得功控制的地区,前面就是左良玉的水师了,江面开阔,遍布左军水师战船,明军的战船吨位都较小,装备也很差,只有船头和船尾各装一门小型火炮,主要靠的还是船上士兵用火铳弓弩打击敌人,刘彦直等人品头论足,谈到了同时期郑成功水师以及盘踞台湾的荷兰水师与大明长江水师之间的差距。
“一艘荷兰战舰,能单挑左良玉全部水师。”党爱国道。
忽然左军战船上打出旗语,这边水手来报,说是对方示意停航。
气氛紧张起来,刘彦直下令备战,这五艘官船并不是战舰,而是普通民船改装,兵力又少,真打起来一个回合就得全军覆灭。
左军一艘船开了过来,船头上一名战将朗声问道:“可是从近江府来的船?”
这边有那大嗓门的回答道:“正是!”
那战将道:“船上可是大名鼎鼎的谪仙刘彦直?”
这边答道:“仙人的名讳岂是尔等随便称呼的。”
那战将急忙赔罪:“末将莽撞,还请恕罪则个,我家左都督有请仙人过船一叙,万望答应。”
刘彦直低声道:“左良玉不行了,病急乱投医,我去一趟吧,不然他们不会罢休。”
“随机应变吧。”党爱国点头道。
刘彦直出了船舱,依旧是方巾直身的文士打扮,手里还捏了一柄折扇,脚下一蹬,腾空而起,飞出十余丈远,稳稳落在对方船头,这一手震惊了江面上所有目击者,妥妥的仙人范儿,绝对不是那种装神弄鬼的野狐禅。
左军的旗舰是一艘极大的艨艟巨舰,甲板上能跑马,刘彦直被请入船舱,舱内站满了武将,床榻上躺着一个垂暮老人,不用问便知是长江上游最大的军阀,兴兵东下清君侧的左良玉。
刘彦直威名赫赫,左军部将都对他恭敬有加,齐刷刷跪倒一片,随后呈上黄金千两,请仙人救救左大帅的性命。
“待我看看。”刘彦直看都不看那些金锭,上前搭住了左良玉的手腕,微微眯眼做认真把脉状,众将凝神屏息,期待着仙人的诊断。
刘彦直不是中医,但他能摸出左良玉的脉象很微弱,而且杂乱无章,根据历史记载,左良玉死于1645年3月,也就是最近了,想必已经是病入膏肓,救无可救。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刘彦直把完脉,摇头叹息一番,众将的心都悬了起来,左良玉的老脸上倒是波澜不惊,想必见惯生死的大将军已经对一切都看淡了。
“左元帅病的不轻啊。”刘彦直道,“不过也不是没救,谁让你们遇上我了呢,回头我上天庭偷点仙丹来就是,不过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