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旅程开始了,这艘邮轮远不如十年后的泰坦尼克号那样豪华,头等舱也不过是一个大套间而已,刘彦直睡卧室,两个佣人睡外面,他每天也不参加船上的社交活动,只是让侍者将饭菜送到客舱来吃,慢慢的其他客人之间有了传言,说这位神秘客人是大清朝的皇室成员,是一位尊贵的贝勒。
刘彦直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他一颗心都飞到了大洋彼岸,等船靠岸横滨的时候,又下船买了一大堆礼物,日本造的玩偶、漆器、扇子等。
邮轮离开日本,下一站檀香山,太平洋上的旅程枯燥无比,全赖社交解闷,刘彦直虽然能说英语,但不喜与这个年代趾高气扬的西方人打交道,他宁愿和住在四等舱、五等舱的华人聊天。
一个有阳光的上午,刘彦直在甲板上遇到了几个华人青年,他们都留着长发,一看便知是刚剪了辫子,前额还秃着,身上也是中国人的打扮,脚下却是不伦不类的皮鞋。
那几个青年看到了刘彦直,却并不上前搭话,远远站着窃窃私语,海风将他们的对话带进刘彦直的耳朵,原来这几个人误认为他是清朝宗室,所以心生隔阂,不愿搭理。
“诸位可好?”刘彦直就佩服这种不爱结交权贵的年轻人,主动上前攀谈,那几个人倒也不卑不亢,一番交谈下来,误会解除,刘彦直给自己的定位是南洋富商,靠甘蔗园起家的富一代,青年们对这样的富豪还是蛮敬佩的,大家相谈甚欢,他们几个都是去檀香山的淘金客。
“檀香山遍地都是黄金。”一个叫陈永仁的小伙子满眼都是憧憬地说道,“我们只要勤奋,就一定能发家致富。”
“我与诸君投缘,这点盘缠是我的小小心意,万望笑纳,切莫推辞。”刘彦直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叠美元来,陈永仁等人立刻面红耳赤:“不不不,这怎么可以,无功不受禄。”
刘彦直正色道:“你们敢于出来闯世界,对于国家民族已经是有功之臣了,大清时日不多了,改朝换代就在十年之间,一个崭新的共和国会建立起来,届时会需要大量见多识广,眼界开阔的年轻人来建设这个国家,建工厂,修铁路,通电报,兴办洋务,必须依靠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此言一出,陈永仁等人便坦然受之。
隔了一日,刘彦直正在舱里用餐,忽然男仆拿着名帖来禀告:“老爷,有客人来访。”
刘彦直接了名帖一看,上面印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孙逸仙。
“有请!”刘彦直道。
一位风度翩翩的客人走了进来,三十多岁年纪,三件套西装,白金表链挂在外面,头发锃亮,小胡子一丝不苟。
“中山先生,久仰。”刘彦直起身迎接,和孙逸仙握手,招呼客人落座,让小丫鬟煮咖啡。
孙中山先生也是去檀香山的,他听陈永仁等人提到了头等舱神秘客人的一番见解,不由得心生仰慕之情,特地前来拜访。
“兄弟才疏学浅,让中山先生见笑了。”刘彦直谦虚道。
“刘先生过谦了,您对时局的把握非常之精准,孙文佩服不已。”孙中山非常恳切,一口广东官话让刘彦直听起来有些吃力。
一番高谈阔论后,刘彦直作出决定,赞助孙中山一万美元,他随身带着旅行支票的,当即就拿出来递过去。
孙中山激动起来,“驱逐鞑虏,您居功至伟!”说着,他从随身包里取出收据,开了一张收条给刘彦直。
小丫鬟端着咖啡过来了,十三四岁的萝莉长得清纯俊秀,孙先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以后有需要小弟的时候,尽管开口。”刘彦直道。
孙先生严肃的点点头:“彦直兄一腔报国之志,孙文实在敬仰,有个不情之请,有心与您义结金兰,不知道……”
刘彦直哈哈大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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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广州的读者烟枪大叔(vip-gm)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