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所有的预案都用上了,依然无法将陨石打开,大家都急了,考虑吧这东西拉走,可是陨石体积太大,深陷在土坑里,没有大型工具很难搬出来,即便弄出来,难道用马拖着走不成,再说又能拖到哪里去呢。
徒劳的耗了两个钟头,马蹄声响起,内蒙古的民兵赶来了,他们清一色的骑兵,配马刀和半自动步枪,带队的正是风华正茂的巴特尔,一身蓝色蒙古袍,英姿飒飒。
民兵们见到已经有解放军在现场,有些惊讶,巴特尔用生硬的汉语质问他们:“你们是哪部分的?我没有见过你们。”
战争前夕,内蒙古的牧民们都被武装起来了,人手一支半自动,腰间是祖辈传下来的蒙古弯刀,他们来了足有六十多人,是穿越小组的十倍,而且这是人家的地盘,真打起来,就算刘彦直能以一敌十,也保不住其他人,尤其还带着关璐这样的女同志。
“你是民兵营长巴特尔同志吧。”党爱国说,“我听乌兰察布盟人武部的周部长谈起过你,他说你是草原上的雄鹰,骑术是最棒的,喝酒也是最厉害的。”
巴特尔的态度立刻缓和下来,看了党爱国的介绍信和证件后,立刻翻身下马,举手敬礼:“首长好!”
“我们在这里是执行总部的秘密任务,等的就是这个东西。”党爱国的谎言随口就来,他指着巨大的陨石说道,“这是咱们国家天文台监测了长达八年的天外来客,对我国的宇航业有极大的帮助,巴特尔同志,你们能不能帮我把这东西运到乌兰察布去。”
巴特尔走到陨石旁边,端详半天,绕了三圈,摇摇头:“太重了,马拉不动,得守备团派卡车来拉才行。”
一个敦实的牧民小伙子上前摸了一下陨石,立刻缩回了手,经过大气层摩擦的陨石还保持了一定的热度,有些烫手。
“那顺格日勒,你乱摸什么!”巴特尔呵斥道。
刘彦直说:“巴特尔营长,这个陨石是空心的,看起来大,其实重量很轻,我们一起来把它从坑里搬出来,然后捆上用马拖着走,没问题的。”
巴特尔点点头:“好,一起来。”
一帮牧民小伙子上前帮忙,巴特尔却退到后面,把那顺格日勒叫过来用蒙古语低声交到了几句,那顺点点头,喊上两个同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党爱国心中叫苦,巴特尔看似粗豪,其实心细如发,他肯定是派人通知驻军去了,等守备团来了就麻烦了,可是强行阻止也不是办法,他只好说:“我们执行的秘密任务,本来不想通知当地驻军的,现在看来不通知也不行了。”
巴特尔笑道:“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了。”
刘彦直将目光投向党爱国,后者以唇语告诉他,见机行事。
陨石其实没那么烫手了,外面的一层光晕也消失了,变成了不起眼的顽石,蒙古族牧民都是壮硕的车轴汉子,十几个人喊着号子一同用力,居然将它从坑里搬了出来。
“这东西起码有两千斤。”巴特尔说,他的估算差不多,十几个壮汉搬动一吨重的物体还是可行的,但是后续就无能为力了,套上绳索用蒙古马来拉,会把草原拖出一条深深的痕迹来,再说既然有卡车何必用马拉。
中午时分,守备团的一个骑兵排赶来了,带队的是石家庄步校毕业的张排长,他看了党爱国的介绍信,对这帮总参首长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必须要用卡车拉,这是大家的一致共识,六十年代的军队装备还落后,严重缺乏通讯器材,不过骑兵排还是携带了一部15瓦短波单边带电台,张排长亲自向团部报告,又过了两个钟头,终于开来一辆解放牌卡车,车上还带着一些铁锹、麻绳、滑轮、撬棍之类工具。
但是在荒郊野外将一吨重的物体吊到车厢里依然很难办到,最终大家群策群力,先挖了个斜坡,让卡车倒进去,然后一起用力将陨石推落到车厢中,这个办法很有效,陨石上车,大功告成。
张排长还带人检车了飞机残骸,捡了一些丢在车上,大家都知道被陨石砸下来的是苏修的飞机,所以毫无同情心可言,此时他们还不知道飞机上坐的是苏联总理,所以也不怎么害怕。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大队骑兵簇拥着卡车,穿越小组也被他们有意无意的裹挟在队伍中,大家向着守备团的防区前进。
内蒙古草原上建有许多永备工事,半地下的碉堡只是微微隆起地面,上面覆盖着草皮,外人根本发现不了,空中侦察也只能看到草原,其实地下有绵延几公里的坑道,储存着大量的食物和弹药,说来可怜,其实这种防线的科技含量远不如三十年代的马奇诺防线,最主力的武器只是85毫米口径的反坦克炮和53式重机枪而已。
守备团的防守区域就在附近,阵地是隐藏的,团部却是公开的,一个大院,两排平房而已。
大队人马抵达守备团驻地,巴特尔带人去食堂吃饭,“北京来的首长”们则被安排在会议室里,勤务兵们一盘盘的上饭,热腾腾的饺子,让吃了几天干粮烤肉的客人们食欲大开。
正吃着,刘彦直放下筷子说:“坏事了!”话音刚落,窗户齐刷刷打开,密密麻麻的枪口对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