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害怕的急忙低头,玉自珩伸手拿了令牌出来,在侍卫面前一晃,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侍卫一惊,没想到这人竟是战神玉将军,怪不得刚才眼神如此犀利,侍卫急忙点头。
玉自珩揽着夏蝉的肩膀出了门,皱眉道:“夏蝉!”
夏蝉轻笑,“怎么了?”
玉自珩皱眉,“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夏蝉一愣,不解的看着玉自珩,“你怎么了啊?”
玉自珩怒目,“刚才,你干嘛笑道那么开心?”
夏蝉轻笑,“要报仇啦,当然开心了!再者,我不笑笑,人家侍卫大哥能答应吗?”
玉自珩咬牙,“你男人我是将军,动动手指头就能干的事儿,你还至于自己费心思这样?”
夏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也不做声,心里却有些甜甜的,这货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玉自珩本来一颗快要被醋酸死了的心,再看到静默不语只是直直看着自己的夏蝉的眼光时,又没出息的好了。
无奈,她的眼神太柔软,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把自己捂得滚烫,再也生气不起来了。
无奈的叹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夏蝉瞬间展颜欢笑,蹦跳着上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十三,我好爱你。”
玉自珩无法,伸手抱着她的腰身,“对不起,怪我没有事先发现,刚才还埋怨你,若是我事先与你一起,你便不会这样……对不起……”
夏蝉的一颗心啊,被玉自珩的话暖的不要不要的,急忙伸手揉揉他的唇,“不是不是……你已经来了,这就最好了。”
玉自珩道:“伯母到底怎么了?”
夏蝉将事情说了说,“我娘是刚刚恢复了一点,受不得一丁点刺激的。”
玉自珩伸手攥住了她的手,“不用怕,有萧战在,伯母会没事的。”
夏蝉抬头看了看他,点点头。
两人赶回流亭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夏蝉有些不放心,道:“刚才出牢房前,你跟那个侍卫说了什么?”
玉自珩挑眉,“我让他以后小心点,不准再看你。”
夏蝉无奈,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玉自珩轻笑,弯腰道:“我说了,让他多多‘关照’一下牢房里的那几位。”
夏蝉这才放心下来,走了一会儿,又道:“十三,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良心啊?”
玉自珩挑眉,“为何这样说?”
夏蝉道:“牢房里的,毕竟跟我有血缘关系,旁人若是知道,肯定会骂我冷血,没心没肺的。”
玉自珩摇头,“我倒是没感觉,伯母被他们害得如今生死未卜,你作为女儿,愤怒是正常的,而且,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只是特别心疼你,原本应该给你幸福家庭生活的他们,竟然这般伤害你。”
夏蝉心头一动,她原本以为,玉自珩最多只是会支持自己,没想到玉自珩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任何人知道了这件事,都会责怪自己没有良心的吧,可是只有玉自珩,他没有,他说心疼自己,他看穿了自己,他懂得自己。
夏蝉心下温暖,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道:“十三,以后千万不要松开我的手。”
玉自珩轻笑,“放心,这天下谁都不可能把我们分开。”
夏蝉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玉自珩,心里特别的感动,笑着点了点头。
回了萧家棋局的时候,郭东义和玉梦惜还有妙璇都在一楼坐着,神色焦急。
夏蝉走了进去,道:“我娘怎么样了?”
玉梦惜道:“蝉儿,萧先生还未下来,我们也不知道屋子里的情况。”
玉自珩上前,“十一姐,你怎么在这儿?”
玉梦惜点头,道:“我是来这里给萧先生送东西的,上次承蒙萧先生救下我,大姐知道了便一定要我来送东西给他。”
一旁的妙璇窝在郭东义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玉自珩,“爹爹,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像是……像是爹爹书房里的画里面出来的人……”
玉自珩转头看了一眼,道:“小妹妹,眼光还不错嘛。”
夏蝉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道:“妙璇,以后叫他十三哥哥。”
妙璇点头,奶声奶气道:“十三哥哥,你真好看。”
玉自珩挑眉,道:“小不点儿,你十三哥哥我以后就是你夏姐姐的夫君了,所以你提前叫姐夫也是可以的。”
夏蝉皱眉,伸手拧了一下玉自珩的手臂,“让你乱说!”
玉自珩笑着,“我哪里有乱说啊……”
妙璇拍着小手,“太好喽太好喽,爹爹娶夏姐姐的娘亲,十三哥哥娶夏姐姐……”
郭东义脸色尴尬,“妙璇,不得胡说。”
玉自珩听了这话,却十分有兴趣,蹲下身子看着妙璇道:“妙璇,你过来。”
妙璇开心极了,急忙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就跑了过来,一把扑进了玉自珩的怀里。
“十三哥哥身上香香的……妙璇喜欢十三哥哥……”
玉自珩轻笑道:“你爹喜欢夏姐姐的娘亲啊?”
妙璇点头,小声的趴在玉自珩的耳边道:“爹爹不承认,不过妙璇会很努力,一定要爹爹娶到夏姐姐的娘亲,这样妙璇就可以有娘亲了……”
玉自珩笑着点头,道:“好,十三哥哥支持你,那这样,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好不好?”
妙璇眨巴眨巴眼睛,“什么赌?”
玉自珩轻笑道:“你帮你爹追夏姐姐的娘亲,我追你夏姐姐,我们打赌,看看谁能先追到,先娶了就赢,怎么样?”
妙璇急忙点头,“好,那赢了之后有什么奖品呢?”
玉自珩抿唇,想了想,道:“赢了的人可以向输了的人提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输了的人都必须要答应。”
妙璇想了想,道:“好吧,我们拉钩。”
两人拉了勾,互相对视笑了笑,夏蝉转头,看着两人叽叽喳喳的小声说着什么,皱眉走过来,将妙璇一把抱在了怀里,“你又跟妙璇说什么了,她还是个小孩子,可不能吓唬她。”
玉自珩摊手撇嘴,一副十分无辜的嘴脸。
夏蝉抱着妙璇递给郭东义,道:“妙璇,十三哥哥说的话可不能全信,知道了吗?”
妙璇笑笑,“知道了。”
两人在夏蝉看不见的地方对视一眼,互相略含深意的笑了笑。
这时候,二楼的门便打开了,夏蝉听见声音,急忙上楼去,正看见萧战走了下来。
夏蝉急忙道:“萧大哥,我娘怎么样了?”
萧战点点头,“这次算是歪打正着,伯母身体内的淤血一直都在,本来我打算的是保守治疗,一点点的恢复,没想到这一次被刺激了之后,我却可以为她运功逼出体内的身体内的淤血,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需要休养几天,便可以不再经受病痛的折磨了。”
夏蝉一听这话,激动地不得了,“真的吗?那就是说我娘彻底好了?”
萧战摇摇头,“只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而已,后面也不会被刺激就晕倒了,具体的东西,还要后期观察一下才能知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她再受到什么刺激了,这才是走运,才会歪打正着,保不准下一次会怎么样。”
夏蝉点头,“谢谢萧大哥,若非是你,我娘不会好的这么快。”
萧战摇摇头,“既是叫了这一声大哥,便用说什么谢谢,伯母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夏蝉点点头。
进了屋子,葛氏正坐在榻上,出神的看着窗子外的天空。
夏蝉悄声走了进去,坐在了葛氏的身边,“娘,你感觉怎么样?”
葛氏轻笑,转头看着夏蝉,“蝉儿,娘没用,给你添麻烦了。”
夏蝉摇头,握着葛氏的手,“娘,你能没事儿,就是最好的了。”
葛氏摇摇头,眼神有些迷茫,“蝉儿,娘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娘梦见了自己的小时候,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里,好多人,还有爹娘,还有丫头,可是他们的脸娘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夏蝉伸手搂着葛氏的身子,轻轻的拍着,“娘,别去想了,已经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你有我,还有妞儿宝儿,我们一家子就是幸福的一家,以后再多的困难都不怕,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葛氏点点头,在夏蝉的安抚下,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郭东义带着妙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人,葛氏见了大家,笑着道:“我已经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了。”
妙璇哭着跑上来,抱着葛氏的腿哭着,“婶婶,婶婶,妙璇好担心你……”
葛氏笑着摸着她的头,“妙璇别哭……哭起来不好看了。”
妙璇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葛氏,“婶婶,妙璇可以叫你娘亲吗?妙璇从来都没见过娘亲,可是上次爹爹说,抱着妙璇睡觉的人是婶婶你,婶婶的怀抱,跟妙璇梦里娘亲的怀抱一样温暖……”
葛氏看着妙璇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特别难受,“这孩子,真可怜。”
说着,伸手抱了她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郭东义道:“妙璇还小的时候,不到一岁的时候,她娘就因病去世了,我一直未找,是因为担心会对这孩子以后不好,所以宁愿就这样一直自己照顾她。”
葛氏点着头,“一般能有你这样想法的爹,很少。”
郭东义没有作声,看了看妙璇,又叹口气。
萧战道:“今天是年三十,大家若是不嫌弃,便留下来吃饭吧,我让厨房做几个菜。”
夏蝉道:“看这天色,恐怕是赶不回去了。”
说着,转身对梅丫道:“梅丫,你先回家,照顾好妞儿和宝儿,记得不要随便开门。”
梅丫点头,“小姐小心。”
夏蝉点点头。
郭东义道:“不必麻烦了,我家里已经准备好饺子了,大家可以去我家里。”
夏蝉皱眉,“郭叔叔,不好吧,这么多人,太添乱了……”
郭东义笑笑,“没事儿,本来家里也是冷清,人多了还热闹,况且,今晚上定州的洛河有夜会,可以租画舫游洛河,大家也可以去玩一玩。”
夏蝉看了看葛氏,葛氏点点头,“好吧,那就给郭大人添麻烦了。”
郭东义摇摇头,“走吧。”
几人定下了要一同去郭东义的家里,便即刻出发了,玉梦惜本想回去,也被夏蝉拉着一起走,遣了一个丫头回去通报,几人便上了马车,往定州出发。
街上冷冷清清,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是在家里吃饺子守岁了,哪里有人会到街上来闲逛呢。
不过,当马车驶入了定州,这景色便是骤然转换。
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将黑夜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小摊,小贩们都是不遗余力的吆喝着,马车拐了个弯,夏蝉掀起轿帘来看了看,一旁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清河,河面上有不少晃晃悠悠的画舫,丝竹之声悠悠传来,笑声夹杂着歌声,随风飘荡。
夏蝉收回手来,道:“这定州,夜里可是有够热闹呢。”
玉自珩道:“定州一直挺繁华的,这过年晚上,有着游洛河一说,十五晚上,还会有灯会,在全国都非常出名。”
夏蝉眼神一亮,伸手拉着玉自珩的衣袖,“那十五晚上,你有事吗?”
玉自珩轻笑,“怎么?”
夏蝉笑着,“你陪我来好不好,我想来见识一下。”
玉自珩抿唇,“看你表现吧。”
夏蝉立时冷脸,掀开轿帘便喊,“郭叔叔……十五晚上……”
话还没说完,玉自珩即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求饶的在她耳边软语道:“陪陪陪……我的小祖宗,怕了你了……”
夏蝉轻笑,“不用你陪!”
玉自珩皱眉,“那你要怎样?”
夏蝉笑着,学着他,“看你表现吧。”
玉自珩彻底败了。
到了知府府衙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下了马车,几人站在府衙之前,玉梦惜道:“这府衙倒是挺气派的。”
正要下车呢,光顾着看了,没注意脚下,萧战急忙伸手扶了一把她,帮她稳住了身子。
夜色里,玉梦惜的脸色红的发烫,急忙站定身子,躲开了萧战的手。
郭东义道:“大家进来吧。”
几人跟着郭东义走了进去。
夏蝉虽是来过两次郭府了,可没有一次是细细打量的,如今心情平和的进来,夏蝉忍不住到处看了看。
这郭府自从住进了郭东义,以往马定国留下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便都清理了干净,整个宅子里都是素净的很,十分整洁雅致。
郭东义将几人带去了会客厅,吩咐丫头上茶,便道:“大家都坐吧,不必拘礼。”
几人落座。
夏蝉笑道:“郭叔,你在这府里住的可还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郭东义摇摇头,“这儿很好,比之前在京城里,好多了,起码没有纷扰,很安静。”
丫头端上了香茶,妙璇笑着端着碟子跑到葛氏身前,“娘亲,娘亲吃点心,这个点心特别好吃,妙璇最喜欢了……”
葛氏脸色有些尴尬,接了过来,“谢谢妙璇。”
郭东义道:“妙璇,不得胡闹,回来坐好。”
妙璇撇撇嘴,又坐回了郭东义的身边。
郭东义看着葛氏,道:“葛夫人,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葛氏点头,“没事,我知道。”
妙璇不乐意了,“我就是要娘亲,爹爹,你就娶了夏姐姐的娘亲吧,这样妙璇也有娘亲了……”
郭东义无奈,“妙璇,你再这样,爹爹就不带你出门了,罚你一直在家里关禁闭。”
妙璇委屈,瘪着嘴一言不发,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一脸欢喜的周碧心,“老爷,您回来了。”
一进门,却发现这厅里还坐了不少的人,周碧心看了看,都是一些熟人,竟然还有夏蝉,哼,只不过是个农女罢了!
周碧心眼眉一挑,“呦,今儿个客人挺多的啊。”
郭东义道:“厨房准备好饭了吗?”
周碧心点头,上前道:“老爷,我已经预定好了一艘画舫,吃完饭,我们便带妙璇一起去游洛河吧。”
郭东义点点头,妙璇开心的从椅子上蹦下来,跑到葛氏身前,“娘亲,娘亲也跟妙璇一起去好不好?”
葛氏面色尴尬,周碧心则是一脸的震惊。
娘亲?!
周碧心转头,看着郭东义,“老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郭东义皱眉,上前去一把抱起了妙璇,道:“孩子说笑,你也相信。”
说着,道:“大家来饭厅吃饭吧。”
几人跟着站起身子,跟郭东义一起往外走,周碧心十分不爽,却也只能跺跺脚跟了上去。
夏蝉拉着玉自珩的手,轻笑道:“看到刚才周碧心那个怂样子,我还真想撮合我娘跟郭叔呢。”
玉自珩挑眉,捏捏她的手指头,“撮合呗,我支持你,这个郭东义虽然为人迂腐一些,不过还算是忠厚老实,没什么坏心眼儿,也可以放心。”
夏蝉轻笑,“玉十三啊……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就看不出来,你心里,对郭叔的芥蒂是一直没有放下呢,所以才这么积极的撮合他跟我娘是不是?”
玉自珩轻笑,拿着肩膀撞了一下夏蝉的肩膀,“讨厌啦……都看穿人家的心里了呢……”
夏蝉恶心的不要不要的,伸手去捏他的脸,“你敢再恶心一点吗……你敢吗……”
两人一路嬉闹,笑着跑着往前跑去,玉梦惜轻笑,“蝉儿,你别跟十三胡闹,他就是没个正经……”
萧战走在她身边,道:“玉将军与夏姑娘,也是一对欢喜冤家,其实这种相处之法,也特别有趣,两人表面上互相嫌弃,内心里却是不离不弃。”
玉梦惜轻声点头应声,不知为何,每次单独与萧战说话,她总是禁不住会红脸。
几人去了饭厅,夏蝉看见厅中摆了一圆形的大桌子,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看起来简单却精致。
几人纷纷落座,周碧心抢先坐在了郭东义的身边,郭东义的左边是妙璇,右边的则是周碧心,妙璇左边的位置,则是空着的,这是留给主母的座位,本来周碧心是想去坐的,因为坐在那上面,便可以形成一个圈,爹娘在两侧,孩子在中间,特别像是一家人。
可是妙璇不让,就算周碧心平日里对她再怎么好,一到了吃饭的时候,这个位置就是死活不让别人坐。
久而久之,周碧心也放弃了,便一直坐在了郭东义的身边。
这一坐下,周碧心便洋洋得意起来,冲着夏蝉和葛氏抛去了挑衅的眼神。
夏蝉冷笑,无知的渣女!
葛氏在夏蝉身边坐下,妙璇却拍了拍自己左边的位置,“娘亲,娘亲坐这里,这里是娘亲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