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喜埋头吃了几串烤串,喝了半瓶啤酒后道:“汉王充在《论衡》里记载太岁为凶神,民间以此为依据,以讹传讹,演变为太岁头上不能动土,我想还是因为山川地理总有不适合建房子的地方,或者有妖鬼作祟,和太岁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些东西?《论衡》我也看过,记不住那么详细,也不知道太岁为凶神的法居然出自这里。”我奇道,王充本来是无神论者,后人以他写的《论衡》为依据,认为太岁为凶神,真是历史给王充开的一个大玩笑。
“这是我师父教的,他还教给我不少东西,我这手厨艺也是师父教授的,只不过因为我本来就喜好美食,所以不断学习改进这手厨艺。老板可别以为我只会做些吃喝,俺老朱会的本事可不少,师父他老人家多才多艺,什么都教了我一,可惜我都学得不精。”朱喜咬了一口烤串,颇有些自得的道。
朱喜师父算是个妙人,我原以为道法武功只教一,原来他什么都只教一,这可不像是要把朱喜培养成全才的架势,怎么看都像是要把朱喜培养成合格的家丁伙计,朱喜的师父可能是准备在世间常驻,才找到朱喜栽培一番,没想到让我捡了这个便宜。
武和朱喜的话给我了新思路,既然是民间传,那么还是要从传异闻入手。古代记载异闻最多的当属各时期的笔记,我起身回房,才翻了几本,就查到不少关于太岁头上动土的记载。
《太平广记》记载,晁良贞性格刚直,善于断案,一次在人们传的太岁地上做房子,挖出一团肉状太岁,鞭打太岁几百鞭,丢在马路中间,结果没有任何祸事发生。《广异记》记载,宁州有人挖出太岁,形状大如斗,赤红色,身上长满了数千只眼睛,他不认识太岁,于是拿着太岁到大路边上问来往的行人,有一个西域僧人认出是太岁,要他们赶快掩埋,于是他们又将太岁埋回原处,不出一年,这些挖出太岁的人都死于非命。《酉阳杂记》记载,工部员外张周封,曾经在太岁上筑墙,结果屡建屡倒,后来找来巫师祭之,才把墙筑好。其他关于太岁的记载都不出这三类,要么是挖出了太岁,鞭之,或者吃掉,没有祸事发生。要么是挖出太岁,无论怎样处置,都有人暴毙。再就是无法在太岁地上建筑房屋,要经过祭祀方可。
前两种不过是挖出视肉罢了,《本草纲目》记载的一味药材,现在各地的新闻也常报道有人挖出这种太岁,不足为奇。倒是在地上不能建房,需要祭祀,那要么是妖鬼作祟,以求血食,如果不是妖鬼,那么就是人为,要建房的东家出钱消灾!
我唤出天目在后院各处仔细看过,没有发现有妖气或者阴邪之气,既然不是妖鬼,那么这是哪位修士和我在开玩笑?或是民间异人想借此求财?无论怎样,动工一个多星期没有进展,无论求财还是求气,躲在暗处的朋友都应该出来见个面了,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认这个茬,其中必有问题!
我要朱喜变回原形用蛮力立下一根柱子,然后用青旸棍给砸结实了,最后用青旸棍的电网把这根柱子裹住,我就开着天目坐在旁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高妙的道法。第二天一大早,我收起天目揉了揉有些充血的眼睛,决定还是给开阳子打电话求助。昨天朱喜立下的那根柱子又歪斜的倒向一边,我盯着看了一晚上,没看见有灵气变化,不像是有人施法。
我给开阳子打了电话,明这里的情况,要他支个招,开阳子有些民间异术他也不太清楚,术业有专攻,他尽快联系人过来。其实要不是我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开阳子一个固地术就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