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兄台鉴:
久疏问候,伏念宝眷平安,阖府康旺!
目今,正有一财源广进的机会,特留予兄:
朝天堡已攻陷,方类聚已伏诛,其家眷正携巨资北逃,目的地乃平凉崆峒山。楚
湘盟上官盟主有令:务须斩草除根!
贵山乃贼人必经之地,计算行程,应在三日后抵达。请兄加倍留意,切莫错过了此
次的发财良机。
一行共五人,三男两女;请届时务必悉数诛杀之,夺得的财宝归兄。
书短意长,临颖神驰!
弟松州元松”
“他奶奶的!装什么斯文?还文诌诌的呢!”一身绛衣、满脸络鳃胡子的陶老虎哈哈大笑,“不过,老子倒是听懂了:不就是杀人、夺宝吗?!对吧?”
“是。”他身旁那名秀才打扮的念信人陪笑道:“真是没想到哇,原来大当家的您修养竟也如此高,小的佩服之至!”
“屁!这么简单的话,老子还能听不出来?”坐在虎皮铺就的宽大木椅上的陶老虎很是受用,将那书信揉碎一把扔在地上后,得意地捻须大笑,“老子生平最喜欢做的就是这种痛快事了!哈哈,真是知我者——元松也!”
“这么好的事,怎么会留给我们呢?”坐在他右侧的一名三十来岁的尖嘴猴鳃的红脸汉子眯着老鼠眼,狐疑地提出疑问。
“管它的呢!”陶老虎一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神情,“想那么多干嘛?这么好的发财机会,我们岂能错过?”
“大当家的说得对!”坐在陶老虎右侧的一名三十余岁的黑衣女人接口。
黑瀑般的长发衬托下的脸颊愈发显得白皙,不高不矮的身材,不胖不瘦的体形,裁剪得很合身的黑衣紧紧包裹着高傲的酥胸和惹火的丰—臀,强烈得给人以一种原始而粗犷的女性美。
红脸猴子看了一眼那个令他在无数个寂寞的夜晚神魂颠倒的女人,一颗心又开始怦怦乱跳起来;及至她那冷傲中带着鄙夷的星眸瞥过来,立时将他骇得忙垂首看着地面。
“哎,母夜叉,可看不可玩呀!”他咬了咬牙关,恨恨地想:“别得意!总有那么一天,老子会找到机会上了你个骚货的!”
陶老虎目光闪动,沉吟了一会儿,道:“三弟说得也不无道理……不如这样:我们再派人去打听打听……”
半日后,打听回来的消息令他疑虑顿消。
“我说元松那家伙怎么会那么好心呢?原来是这样!”陶老虎笑得合不拢嘴,“说得倒漂亮,特意留给老子的机会!却原来是追不上人家,交不了差,无奈之举呀!……再好不过了,真真是天上掉馅饼呵!哈哈……”
“大当家的,这伙人居然能逃得出来,说不定真有两下子呢!我们还是得谨慎呀!”红脸猴子提醒。
“三弟,羔羊们明日便会送上门来了,难不成……你想劝大哥我放弃?”陶老虎不悦,狐疑地瞪视着他。
“也不是,兄弟的意思是:我们得想一个完全之策,确保万无一失。”
“三弟说得很是。”母夜叉轻柔地理了理黑瀑布,优雅的姿态令红脸汉子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最好不要硬拼,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二妹,你的意思是:智取?”
“恩。”母夜叉思忖道:“我们不妨布下陷阱,以吹灰不费之力,手到擒来。”
“这样最好。”陶老虎察纳雅言,“就由你来安排吧。”
“我来协助二姐!”红脸猴子迫不及待地请缨。
已至次日午后时分,艳阳也还穿不透厚厚的白雾,山林里显得阴森森的。
“都午后了,怎么还没到呀!”红脸猴子一脸不耐烦的神情,有些不太有信心地问身旁的母夜叉:“二姐,你说他们……会不会绕道而行呢?”
“怎么可能呢?”母夜叉信心满满,“若是绕道,至少得多行一百里,却仍不免还要翻山越岭……他们肯定早打听过了,只有这条道最近……你就耐心等着吧!”
“要不要再派几名兄弟下去探探?”
“那样最好!”母夜叉向身旁的一名高壮汉子招了招手,“金大勇,你带三名兄弟去!……务必小心,别让敌人察觉了!”
“是。”金大勇捋了捋袖口,扛着刀领了三名兄弟匆匆下山。
母夜叉目送着他们消失在白雾茫茫的松林后,靠着一棵松树干坐了下来,神色淡然的取出一块烙饼,慢吞吞地吃起来。
红脸猴子有意识地后退半步,斜倚着树干自她的头顶往下看去。衣领并不能包裹住凝脂般的脖项,露出一大道口子来,两半只莹白如玉的大白鸽隐隐绰绰地潜伏在胸衣下。
红脸猴子看得眼睛发直,“咕”的一声,贪婪地吞了口唾沫。
“干什么你?!”母夜叉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红脸猴子的脸本就红,此时居然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