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风。坐如钟。每一个步子的迈出。如老松罩土。站在游飞身后的王强很有压力。旅长大人就是连走路都如此严苛。可是搞得周围人都是无时无刻不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却是沒几人胆敢对游飞有丝毫的糊弄之心。
人未到。刘全已经是收到了旅长要过來检阅的消息。刘全也算是老兵油子了。上下之打点都是极为到位。自然是消息灵通。一阵鸡飞狗跳下。一千九百三十二人的新兵。集结成方阵。偌大个沙场。能闻针落声。
老刘当前一阵。步枪在手。粗壮的身子骨并沒有因为缺了一臂而有所削弱气势。此众虽然威严肃穆。有铁骨铮铮之威。却少了股血气。刀锋便是再利。无那鲜血洗涤。便是缺了那股子妖气。男儿当杀人。杀人万里报家国。
游飞一到。一千九百三十三人。包括刘全在内。便是大声吼道:“杀。杀。杀。”以前九百三十三张口。整齐划一。如同一人吼出。声震天。动地。人狂。战意更狂。
王强是个彪悍之人。只是站在军队之前。他还是能够感受到个人力量之渺小。那股子集结了一千九百三十三人的威势。可不是一人所能够抵挡的。王强偷偷的瞄了下旅长。旅长果然是旅长。面不改色。大将之风。
静静的站着。无悲无喜。游飞历经磨难。见过那血与火的场面。此刻。在他眼前的。便是一千九百三十二个铁血战士。一千九百三十二个他的好兄弟。他日鏖战沙场。俱是袍泽。同吃一国饭。同为袍泽挡子弹。挡大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游飞淡淡的瞄了刘全一眼。眼神凌厉如刀。切人心肺。刘全也是不敢正视游飞的双眼。他搞这么一套。也不知道旅长到底是中意呢还是不中意。上意是越发的难以揣度了。
与旅长接触的次数是极少极少的。但是这些新兵们每天都被强行灌输旅长骁勇善战的影像。这个自然是出自于刘全的口中。新兵们视刘全为魔鬼。魔鬼口中的魔鬼。已经是他们心中的魔障。
“人來。备酒。”游飞大吼一声。
王强有些发愣了。只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的去行动。他和王悍兄弟二人除了负责游飞的警卫工作之外。还是要帮着游飞处理许多的杂务。久而久之也是兼任了勤务兵的活儿。
刘全听得游飞要跟兄弟们喝酒。当下乐得是眉开眼笑。虽然他对这些新兵蛋子非常非常的苛刻严厉。但是都是自己带出來的兵。刘全向來视兵如子。游飞给这些新兵面子。就是给他面子。如何不让他乐得屁颠屁颠的。
游飞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站着。说不出的傲骨嶙峋。道不尽的狂妄张扬。
人活着。当我行我素。
酒來。大碗。酒不是好酒。兑水。碗是粗碗。人是粗人。一张张还是略显稚嫩的面孔。捧着酒碗的时候心绪却是澎湃。看着旅长。且敬且畏。
“这一碗。为国家。为人民。我游飞敬各位弟兄。他日马革裹尸。死得其所。死得痛快。死得尊严。我不谈生。我只论死。我不能给你们富贵。我只给你们尊严。杀。杀。杀。”游飞大声吼着。这时候。他不再是那个混子。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旅长。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军人。
“杀。杀。杀。”大吼。狂饮。酒沫子飞溅。心中痛快。
酒尽。砸碗。碗碎。风又疾。人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