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鹰王被乞开三兄弟围住,欧氏父子又被围,此刻也只有方仲能够援手了。方仲迅速回马厩牵了狰狞兽,拔出如今唯一还可使用的那柄龙吞宝剑,向司空谅道:“谅兄,几位道长就麻烦你了。”说罢,施展驭兽诀,一人一兽瞬间爆发出一股凌厉煞气,方仲双目一红,已纵着狰狞兽杀了出去。
迎面拦截的是几个有熊氏的族人,方仲抬手数张符纸兜头盖脸一砸,雷火横飞之下,这些人纷纷闪避,方仲迅速杀入人群,剑光横扫而开,顿时就有数人惨叫倒地。
蚩浑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怒道:“我不去找他麻烦,他居然还敢来惹我,本大王今日就要亲自取他的人头。”从轿子上一跃而起,踏着抬轿子的头顶,向方仲飞扑而来。他人还未到方仲面前,已先一步把腰间兽囊打开,甩手一扔,一只五彩蟾蜍飞了出来,迎风就长,瞬间就长到磨盘大小。蚩浑踩着五彩蟾蜍只是一跳,便已到了方仲面前,轮刀就砍,喝道:“把本大王的铜符还来!”
方仲受狰狞兽影响,杀伐之心日重,听到蚩浑之言,冷笑道:“有本事就自己来拿。”他抬手一个掌心雷打在旁边一位玄甲氏的部众身上,那人正施展了玄甲术防御,此术有个缺点就是施展之后虽然防御加强,但却移动缓慢,而且只避刀剑之伤,对法术无用。雷咒又正好克这玄甲术,顿时被打得酸麻难当,被方仲靠近了一把揪住腰间皮扣,抡起来向蚩浑砸去。蚩浑脚下一点,和五彩蟾蜍分了开来,想避过砸来的人影,谁知方仲就跟在那人影身后,这一招其实还是跟鹞鹰王学的,只要速度极快,便拿别人来当肉盾,伺机偷袭周围的人。蚩浑刚看见砸来的人影从脚下过去,抬眼一看,方仲已到了近前,剑光一闪,龙吞宝剑刺向自己胸膛。
蚩浑急拿弯刀招架,一声轻响,已借力反弹而来。正想喘一口气,眼前火光闪动,无数道雷火劈头盖脸而来,瞬间把他淹没。
方仲冷笑一声,正想兜转狰狞兽去接应鹞鹰王,那雷火深处一声怒喝,数道黑气翻滚,一股惊人气息在里面爆发而出。接着雪亮的刀光往四处一扫,把残余的火焰一扫而空,露出里面一条四肢叉叉丫丫的人影来。
此刻蚩浑已变成了六只手臂的法相,头颅也狰狞万分,双目突出,毛发翻卷,如恶鬼相似。他的六只手持着三柄弯刀,俱都是双手持刀,气息竟然暴涨了一大截。那蚩浑虽然是九黎之主,但修为并不算高,也就在练气后期徘徊,在众多能人之中,这一点修为也就和一个昆仑文字辈弟子相当,但如今这一变身,却瞬间突破练气期的境界,已是炼神初期的样子。这完全是不一样的修为,一下子和鹞鹰王不相上下。而鹞鹰王双臂已失,境界虽在,神通已半废,真要打起来反而是蚩浑更占优势。
周围的那些九黎部众见到这一幕,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又复嗷嗷叫着蜂拥而上,顿时又把方仲围在垓心。
蚩浑那狰狞的头颅喝道:“本王施展蚩神魔功,看你这臭小子还能招架几招。”又复轮刀砍来。
客栈前面的九黎部众陷入厮杀之中,司空谅悄悄领着普玄等人从客栈后门出去,也无人去管。那普玄一边走一边抱怨道:“贫道的命真是不好,随便到那里都不安生。”
他身后的赖皮张道:“不错,你这扫帚星就应该滚远一点,我看你印堂发黑,眼神发青,定有血光之灾。谁跟你在一起,就要倒霉。”
普玄大怒,抬手打了赖皮张一个爆栗子,骂道:“长辈说话,小孩子别乱插话。你好歹也是方仲大哥,说什么血光之灾,难道你想他死。”
赖皮张捂着脑袋道:“这话又不是非要应在方仲的身上,别人身上也可以啊,定观道长你说是不是?”
定观是这几个人之中最胆小的一个,面色惨白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别应在我身上便好。”
司空谅道:“人家小兰姑娘一介女儿身都未说一个怕字,你们就唠叨个没完没了,也不怕羞。趁着这些人都在前面围着,我们迅速逃出城去才是正事。”那姬老丈对城里的情况最熟,便由他领着众人从客栈后面的小路钻入弄堂内,东一拐西一拐的向城外摸去。
一行人刚走过一条无人的小巷,前面尽头处人影一闪,那位青狼道长从街角无声无息的走出来,面色阴沉的拦在路口。
“姬兄,你这是想上哪里去啊?”青狼道长阴阳怪气地说道。
众人愕然止步,那姬老丈抢上几步,低声喝道:“青狼道长,老夫一心只想隐居山林,况且我族人已散,就算召了我去,又能为你们做什么事呢,倒不如放我一条生路,老夫一直感激你的恩情。”
青狼道长冷笑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把你祖传铜符拿来,念在昔日恩情,我二话不说,绝不阻拦。”
“铜符不在老夫身上,你先放我回去,等找到小女时,再取来给你。”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青狼道长脸上写着一个傻字么,这么容易相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