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玄摇头道:“这等*,我们哪里知道了?”
张道陵道:“刚才鄙人所施便是天字诀中的天道左旋之术,上下左右,以我为尊,所覆之地,天圆地方。我天师道只有一卷天字诀留存,而据大祭酒所言,二位道长手中却有两卷之多,其中精奇之术必定不少,难道就没有破开这天圆地方的本事?”
普玄道:“原来是天字诀。可惜你张道陵有本事习得,我和师弟这点微末道行,宛如束手之人进了宝山,只看得,却拿不得。你想看我们展示这精妙本事,算是找错人了。”
张道陵道:“二位道长何必自谦。今有昆仑派卢公礼一口咬定你我手中流传字诀,乃是昆仑派的不传之秘,是被人偷盗而出,现要追讨回去。鄙人身处嫌疑之地,只想搞清这字诀的来龙去脉。当初有三卷在先父手中,分传三门,最后我天师道得一而茅山得二,太乙一卷未得,的确有些奇怪。所以我想问一问二位手上的书卷有无提及此书的来源。”
定观连书卷都未看过,只是看普玄,普玄虽然看过几次,但那字诀之上并未说明是怎么来的,沉吟道:“这来源嘛……倒是真不知道。”
张道陵道:“道长可看清楚了?”
普玄道:“真的没有留下什么印记来,贫道不骗你。”
张道陵道:“如此说来,更要请二位回去做个见证了,好让人家知道,这书卷不是偷自他昆仑派的。”
普玄心道自己好不容易把黑锅扣在天师道身上,这要一回去辩解,卢公礼和华阳门的人便都知我骗他们了,不但天师道藏着一卷,我普玄更是有着两卷,怀璧其罪,人人来讨,还有好果子吃吗?普玄犹豫未决,问道:“张天师就是为此事才想我等回去?”
张道陵道:“正是。”
普玄道:“那若是书卷上写着来自某处,又当怎样?”
张道陵一怔,说不出话来,内心深处实是不想听普玄说出这书卷是真的得自昆仑。
普玄嘿嘿一笑道:“张天师,其实有一个办法最好不过。”
张道陵道:“什么办法?”
普玄道:“来他个死无对证,抵死不认。他无证据又能怎样,拖得一久,此事自然不了了之。”其实普玄却是想让这黑锅一直被天师道去背,自己便安全许多,只要张道陵真有那么一点私心,或许就能说得动他。
张道陵垂首道:“若真是来自昆仑,鄙人先前就曾说过,非我天师道之物一概不取,当把天字诀双手奉回。”
普玄听他说的干脆,只道是实,心中不免遗憾,嘴里道:“张天师光明磊落,让人敬佩。”
张道陵追问道:“那么这书卷上写着是昆仑道法了么?”
普玄心道我若说没有,他要让我回去作证,倒不如说有,忙道:“实不瞒天师,这上面真的写着是昆仑秘籍。”
张道陵脸色大变,颤声道:“真的是……”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若这真是昆仑之物,那么卢公礼所说不错,张顺是因偷盗而被贬,这对张道陵一直敬仰的先父无疑是英名大损,谁能料想桐梧真人是个小贼,而自己居然还一直以此为荣,人前人后夸耀,天师道能有今日,更是其父一力挣来的,难得说得来的并不光明磊落!
张道陵一直自视颇高,此刻却觉羞愧万分,心中落差无与伦比,一点自尊都被普玄所言打得七零八落,软如完美无瑕的花瓶被打破,碎成无数片掉到地上,再也无法还原。
张道陵心念急转,忽想:“如今只有这两位道人知道此事,我若把他二人杀了,夺了书卷,真的来个死无对证,抵死不认,岂不是……”张道陵心境变化剧烈,道心蒙尘,竟尔心生邪念。张道陵本就以心境卓然修道,突破修为一直顺顺利利,直至今日至亲之人形象大损,才遭逢心劫反噬。
普玄见张道陵听了自己一番话后发怔,尚不知危险已在目前。
张道陵阴沉沉道:“他昆仑派自有昆仑派的本事,我先父断不会做此偷窃之事,这书卷是先父参悟而得,心血凝结,就算有一二参考昆仑之法,又岂能说成是旁派之物。你……你二人拿了先父之物还说三道四,我张道陵断不容你等出去胡说八道!”面色阴沉,与方才判若两人。
普玄失色道:“你想怎样?”
张道陵厉声道:“我要让你等永远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