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在石罅里回荡:“谢兄,我没带人来,他们往别的方向去了。”
手中剑锋陡转,一股寒气炫亮,迷人双目。谢君和已挺剑直刺!“铛”地一声,剑锋却结结实实顶在枪杆上。枪杆一拨,晃动之中,残剑正好卡进石罅里不能动弹了。与此同时,银叶枪的枪尖点在了谢君和的咽喉。
雪海倒吸一口冷气,匆忙窜出身来,却被谢君和一胳膊推回身后。
仇恨的目光对视,燃着火——道不同,不相为谋。
“算是我欠楚掌门的。”雁飞带着得胜者的姿态,昂着头,把枪尖在谢君和的喉咙上下比划着,“你果真伤得不轻,杀你,无趣。”
“姓沈的……有种就弄死我!”
“你配么?我可不想无故沾了血,坏自己的名声。”沈雁飞依然冷笑。
“羞辱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雁飞收起银叶枪,向雪海拱手一揖,“飞叶渡,有船。半个时辰后,我会让我的人撤。你们往东走,不会有人拦。”
未及谢君和有所反应,沈雁飞已经退了出去,向石罅外大声嚷道:“这儿不见人!哪里还有踪迹?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姓谢的翻出来!”
谢君和与楚雪海静默在石罅里,面面相觑。沈雁飞受谁之托?竟会帮他们?难道楚涛还能使唤得动这个背叛了十年的家伙?这绝无可能。
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谢君和突然支撑不住,枯瘦的身躯倚着石壁缓缓滑落在地。许是刚才太过耗费了体力,许是对沈雁飞出剑时牵动了伤口,许是——总之,谢君和很清楚现在哪怕是个三流的剑客都能轻易取了他的性命。“你又流血了——”雪海一边为他擦拭着额上止不住的冷汗,一边凝视着他绷带上愈发浓重的殷红。
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谢君和突然支撑不住,枯瘦的身躯倚着石壁缓缓滑落在地。许是刚才太过耗费了体力,许是对沈雁飞出剑时牵动了伤口,许是——总之,谢君和很清楚现在哪怕是个三流的剑客都能轻易取了他的性命。“你又流血了——”雪海一边为他擦拭着额上止不住的冷汗,一边凝视着他绷带上愈发浓重的殷红。
他望着雪海着急的样子,柔声一笑:“没事儿丫头,到了飞叶渡,有船就好办了。”浑身是伤,他早已不觉痛。
为他擦汗的手却突然停住,黯然收回。“都是因为我……”莫名地,雪海忧伤起来,一霎时双眼便蓄满了泪水,转向了角落。
“丫头?”谢君和扳回她的肩膀,把她重又揽回跟前,“别傻,哭什么?马上就能见到你那灰狼哥哥了,还哭?让他见了又要笑话。”
“就让我哭一会儿也不行吗?”
当然,怎么拦着人哭,谢君和从没学过。只能任由着这半大的孩子伏在他的肩头上止不住地流泪,宣泄着许多天来积压在心头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