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只不过是两头“老鼠”从草丛中爬过,这些暗哨当然不会轻举妄动。
巫野的念头跟随着两头符鬼在后院里转了一圈,他并不熟悉城主府的地形,更不知道齐公子住在何处,沉吟片刻,就准备一间间屋子找下去。
就在这时,听到巡夜的家丁问了一声:“什么人?”
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是我,喜莲,给公子送药的。”
巫野心念一动,便命令两头符鬼跟在这个名叫喜莲的女子身后。
看她的打扮应该是丫鬟之类,不过脸上涂脂抹粉,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两个浅浅的梨涡,看上去笑吟吟的十分可爱,似乎不是寻常下人,可能是齐公子暖床的工具,才有资格给他送药。
跟着喜莲穿过一片小小的竹林,前面是一栋精致的两层雅舍,喜莲端着药罐直接上了二楼,巫野想了想,命令胖乎乎的狗头符鬼躲在竹林中接应,狐媚符鬼则顺着外墙爬上屋顶。
就在这时,从精舍中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狐媚符鬼蹑手蹑脚地爬到了屋顶中央,小心翼翼地将瓦片揭开了一道缝隙,把脑袋伸了进去。
从符鬼眼中看到无比血腥的一幕,令巫野大吃一惊。
刚刚送药进来的丫鬟喜莲以一种惨不忍睹的方式死了,她的身子被活生生地撕成了两半,五脏六腑都滚了出来,在竹地板上冒着蒸腾的热气。
“贱婢,本公子这张脸就这么好笑吗?你居然敢在本公子面前发笑,你是在嘲笑本公子吗!”
齐公子脚踩着热气腾腾的内脏,张牙舞爪地咆哮着,偶尔抬起头来,那张脸令巫野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齐公子最引以为傲的俊脸已经彻底消失。
他的脸就像是放在焦炭里炙烤了半个时辰,又放到冰块里重新凝结起来一样,大半张脸上的皮肤都不翼而飞,抽搐的血管和蹦跳的肌肉就直接裸露在外,有些地方干脆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
口鼻眼耳,没有一处的五官还在它应该在的地方,更有无数疙疙瘩瘩的骨瘤暴突出来,在骨瘤的挤压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艰难地开合着,巫野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这两个窟窿分别是鼻孔和嘴巴。
这么说吧,就齐公子现在这副尊荣,搁十八层地狱里都要判他一个“影响狱容”的罪名。
“都打成这样了,这小子还不死?不愧是真命天子,生命力太强大了!”巫野心中嘀咕不已,又有些为丫鬟喜莲感到可惜,心中暗暗自责,为什么那天不干脆利落地一刀斩死齐公子呢?反而拖泥带水地暴打了半天,这这不是他南霸天的风格啊!
齐公子并不知道把他打成这样的仇人就在屋顶偷窥,他再也没有刚刚和巫野见面时那种从容不迫的潇洒劲头,他的气质就像是一团扭曲到极点的妖火,双手一叉,竟然揪着丫鬟的发髻,把脑袋直接从腔子上撕了下来!
凶残至极的场面,令巫野肚子里一阵翻腾。
齐公子将血淋淋的头颅凑到眼前,从黑洞洞的窟窿里伸出了一根肉条——大概是他的舌头。
他慢条斯理地在喜莲脸上舔了一口,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你这条母狗,本公子的诗可是得到了西秦侯的赏识,很快就要前往国都,加入铁鹰卫,纵横天下!你这条母狗,也配取笑本公子吗?嗯?”
“你这么喜欢笑,那就继续笑啊,笑啊,笑个痛快啊,笑!我叫你笑!你怎么不笑?笑啊!”
齐公子眼中爆出两朵凶芒,手指伸进喜翠口中朝两边用力一扯,将嘴角一直扯裂到耳根,乍一看去,还真像是一张诡异的笑脸。
“你还真敢笑?你这条母狗,还真敢笑话本公子?”齐公子怒不可遏,双手狠狠一夹,喜翠的头颅顿时化作一蓬血雾!
如此癫狂变态的行径,连巫野都感到头皮发麻,不想继续看下去,念头一动,向符鬼下达了刺杀的命令。
狐媚符鬼悄无声息地爬进了房间,如一片枯叶落在房梁上,对准了齐公子的脖子。
因为愤怒,齐公子脖子上的大动脉正像是一条毒蛇般高高凸起,剧烈颤动着。
只要轻轻一扎,就能……
================
明天上架,晚上再来一章,顺便牛头再和大家唠点儿上架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