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如实地将最近的情况告诉姜文,姜文细细地听了,随后才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安泫雅是什么背景,她的家族势力和国内政坛的影响力?”
见到叶天惊得张大嘴巴,露出迷惑不解的样子,姜文叹了口气,想了一小会,才徐徐将安泫雅的情况一一告诉叶天。
安泫雅,当今南粤省副省长安立峰的女儿,她的父亲在国内政坛位置举足轻重,是国家重点培养的干部。
年轻,能干,沉着,老谋深算!这是外界给予他的评论!
能够走到副省长这一步,哪一个不是叱咤风云的大能!
哪一个没有半点凌厉的手段和缜密的心思?
姜文越说神se越是变得冷峻,仿佛在很严肃地讨论一个学术xing的话题,就连叶天也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异常。
“姜大哥,你告诉我这些是干嘛?难道怕安泫雅看上我了,然后给我泡了?”
叶天摸了摸鼻子,半是开玩笑道,有些不以为然。
换了是别人,他还不敢说这样的话,不过像姜文这种正直无私的人,倒是不介意叶天的童言无忌。
“男欢女爱的事情,我才不管,你以为我想当月老吗?”姜文将双手放在大腿上,严肃地看着叶天,道:“你知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安省长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叶天愣了一下,不解道:“不就是高兴吗?还能有别的?”
“你猜对了一半,高兴是固然的,但是他却第一时间派人过来,专门翻阅你的档案记录,包括家庭成分,末了还悄无声息地走了。”
姜文的话让叶天禁不住一阵冷颤,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被人家翻了老底,不过想一想也是正常的。
毕竟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调查清楚一点还是好的。更何况叶天是救人,根本是好事一桩,他身正不怕影儿斜,有什么好怕的?
见到叶天依然不理解自己的用意,姜文只能叹了一句,苦涩道:“或许你不了解安省长这个人,他绝对不像媒体上那样标榜的公正严明。就在昨天,省那边已经下达了委派通知,咱们荆山县的县长已经被调派隔壁的邻县,而从上头空降一名县长过来。”
叶天怔了怔,虽然他对官场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是从县城选拨一名干部,和省里头直接空降一名干部过来,这代表的意义,完全是不一样的。
前者对地方体制官员的肯定和放心,鼓励培育地方干部人才。而后者则是对地方的做法产生微言,甚至是不放心,才会委派专门人员过来。
“当今荆山县方书记是安省长的心腹大将,而这委派过来的新县长也是安省长的人,这么说相对于整个荆山县都是安省长的势力范围。或许你对这政治形势不了解,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一句,因为你的事情,导致了荆山县的政治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姜文的话,犹如一个尖锐的解牛刀,将荆山县政局的变故解剖的一清二楚。
只是叶天对官场根本不感冒,他也有自己的观念,虽然姜文对安省长抱有成见,但是自己还是保持客观清醒。
叶天微微笑道:“那样子也好啊,反正都是一个阵营的人,以后做起事来遇到的阻力也少了很多啊。”
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姜文接连摇头,踌躇不已。
他如此惆怅的表情,叶天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在发愁什么?难道这不是好事吗?”叶天反问道。
“这难道又是一件好事吗?”
姜文笑而不语,缓缓地站了起来,望着外面被乌云遮盖的月se,yu言又止,最后才冷笑道:“政局变得越来越迷茫,就连我想要大刀阔斧改变荆山县穷困落后的局面,也变得相当困难被动。”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恼,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布下的暗线就可以将那批高高在上的蛀虫一举翻出来,可是偏偏横生变故,就连支持自己的县长也被调任到别的地方。
现在头顶上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是同一阵型的人,姜文即便想要动手,抱有刮骨疗毒,治国救民的理想抱负,恐怕也是一纸妄言,根本无能为力。
“真不甘心,就在这节骨眼中白白输掉啊!”
姜文眼中露出不服的神se,他缓缓扭转头,看着病床上一头雾水的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