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笑的出了眼泪,戎沁心已是精疲力竭的身子踉跄了一下,然后敛起笑容,深切的望着莫芯。
“从此以后,我戎沁心与你恩断意绝,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他日,若是你犯了我,我定以牙还牙。”
一语闭,女子凛冽的神色再次染上,手臂锋快一扫,戎莫芯手中的枪便赫然落地。
“说到,做到。”
再此启音,女子的眸中再无情意。
戎莫芯惊的颓然倒地,呆怔的看着沁心决绝的背影。她不再叫嚷,不再哭泣,只是居然深切的颤抖起来。她开始觉得心疼,开始觉得一直偏执的着的东西正在回归轨道。然,一切已经不能挽回。
戎沁心背过身去,已是泪流满颊。
她想忍着不哭,但她忍不住。
原来,只有我一人好好的记着,深深的记着。我们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布满蕾丝花边的床上,翻来覆去。我们齐齐的坐在散漫金旧阳光的偏厅,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红茶。我们一起对着风大囔,嚣张的说:一定都要幸福……
一起幸福……
戎沁心静静的,一步步的走出大院,在穿过戎洛舟身边时,她眸光突的一深。
他们给的誓言,全都是假的。
——
戎沁心最终倒在了林作岩的车门外,但她仍旧被他恰好的接了住。沁心突的想起了货的事情,忙又挣扎的拽紧男子的手袖,一字一顿的问到:“货,货呢?”
但却见林作岩沉默一刻,接着把沁心抱上了车,淡淡道:
“丢了。”
与此同时的云阳码头。
一场激烈的枪战刚刚结束,尸横遍野,满目苍痍。平西适时的带着最后的手下,撤了出来,他的确有想死守着货,但是真的无能为力。对方火力十足,有备而来,并且对这次出航装货的种种都了如指掌。富贵门这边,没了岩哥的指挥和五十人的火力,过多的纠缠只是于是无补,白白送命。所以掂量之下,平西只能忍痛带回了自己仅存的兄弟,撤了出来。
而战后,苍凉的云阳码头上,一个男子悠然的走了出来。他踏在一具具的尸体上,居然神态翩然,笑了出声。
“呵呵……”
黑夜中,这样的笑尤为诡异。
“卓先生,真是高兴呢。”
夏冯乙带着柳韵美又从另一个角落走了出来,卓先生看见他,笑容更甚。
“托了夏先生的福。”
“不敢不敢。”
夏冯乙冰冷的推辞,也上前走了一步。突然,码头的一边鸣笛响起,一艘巨轮缓缓驶来靠岸。这是一艘货船,像是踩好时机的停靠到云阳码头。
卓先生笑着眯了眯眼,“这就是夏先生准备运货的船么?”
“不错。”
“夏先生想的可真周到,刚抢来的货自然要连夜运走,才能踏实。”卓先生赞赏到,睨视着夏冯乙。但夏冯乙却笑着摆了摆手,说到:“卓先生只说对了一半,我夏冯乙的确想的很周到,但是却并没有想把货运走。”
诡谲之意泛上男子森白的脸颊,夏冯乙挑了挑眉。
“你什么意思?”
卓先生突敢不妙,一语刚闭,却听见四面八方在一瞬间涌出大批人马。他们架着枪,把卓先生的手下逼了过来,不用多久,这些手持枪械的人便把卓先生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
柳韵美看着卓先生一时间怔忡惊慌,便忍不住尖锐的笑到。
“都说卓先生最为狡猾,我看未必。”
女子媚眼一瞟,一手搭上了夏冯乙的肩膀。夏冯乙却嗤笑的盯着脸色苍白的卓先生,缓缓道:“你说,林作岩丢了货怎么可能不追究?他要是追究,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人逮出来,把货运走也是白搭。”
卓先生沉默着,忿然咬着下唇。
“卓先生也是聪明人,谁都知道你已经曝露了,林作岩要逮到你只是时日问题。看见那艘货船没有?”夏冯乙一指刚刚驶进码头的巨轮,然后继续道:“那辆货船上,装了100箱货物,长的很林作岩的货箱,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里面装的是石头。”
姓卓的面容更加铁青,一语不发的盯着男子。
“卓先生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今天我放你走,你踏上这跳货船回江西去吧,我不杀你。”笑的阴邪,他摆了摆手。
“你的算盘果然打的响亮,夏冯乙,这就是你承诺给的东西?”卓先生咬牙切齿,仿佛要生生啃下男子的皮骨。
“你没的选择,卓先生,要么,你就死在这里,要么,你就给我回江西去。”
“你要我引开林作岩的注意力,然后自己独吞?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竟这么聪明?”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但是他真是恨,向来都是自己算计别人,现在居然被他人算计!
“多谢卓先生夸奖,但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选择。”
夏冯乙不再多说,转回了身,冷冷对着手下下令。
“送卓先生上船!”
就这样,卓先生和他手下的一干人等被夏冯乙的人马推推搡搡的上了货船,而与此同时的安家公馆里,安庆生却笑意十足的放下电话,把嘴边的烟斗放下。
他很满意,夏冯乙送来的礼物,这也是他预示着,他愿意再次启用他。当初,柳韵美就要被他扫地出门,但她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说出了这个计谋。安庆生自然不会反对,不要他一兵一卒,却有机会换来一百箱的鸦片,何乐而不为?
他安庆生说过,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让富贵门坍塌,就会让林作岩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