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看着前面的亮度明显比暗道里高许多的亮光,苏秦停下了脚步后低声对着白启说了一句。
听到苏秦的话后,白启放慢了脚步和苏秦一起慢慢的向前移动着,直到两人在一个木门前停住脚步,木门经过岁月的冲刷闲的很破。
倚两壁而立的苏秦和白启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见没有任何声息传来,苏秦侧过身子慢慢从木门的缝隙处望向地下广场。
地下广场内有火把兹兹的燃烧着,原先苏秦见过的那些桌椅凌乱的摆放在一起,广场中央多了一个木桌,木桌是一些饭菜和酒水,有三个人正趴在木桌呼呼大睡。
心说了一句天助我也,苏秦轻轻的推了一下房门,见木门并未从里面插门栓,于是低声对白启说了一句我去去就回,然后收回弓箭的他就向广场中央走去。
白启站在门口继续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岔道。
看过草图的白启知道这个地下广场只有一个出口,就是这个进口,如果两人都进去,要是剩下的麒麟军堵在门口,两人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不言而喻,所以不用苏秦说去去就回,白启也明白接下来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轻手轻脚来到木桌前的苏秦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青刃,一刀一个结果了依旧在睡梦中的三个麒麟军士兵的性命,然后就开始望向地下广场的地下。
这一看,苏秦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地下广场的土地之有什么变化,而是苏秦看着那些堆积在一起的木椅,显得有些无奈,对于木灵珠和项链的位置,苏秦只知道在大概方位,但是具体到某个点现在却是不能,毕竟当时埋木灵珠和项链的时候,情形和时间都太过于紧急,苏秦只记得自己把木灵珠和项链埋在了通往前面那个小台的小道,介于第四行与第五行椅子之间的位置——现在那些椅子被人凌乱的摆在一起当做火堆燃烧的原料,没了参照物,想一下子就找出埋藏的位置哪有那么容易。
看了一眼前面用泥土搭建的小平台,苏秦顺着台子的椅子目测了一个位置,然后走了过去,拔出黄泉刀的他开始在地挖了起来。
埋木灵珠和项链的地方不过是一个拳头大的深坑,而苏秦选择的区域却是一个三尺方圆的位置。
虽然是笨方法,但是不失为一个方法,至少不会因为不断的换地方挖掘而有所遗漏。
看着一刀一刀的在地挖着什么的苏秦,白启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他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虽然白启没有见过木灵珠,但是却听族人讲过,木灵珠并不大,和大山里的那些小溪旁的鹅卵石差不多,至于苏秦的那个项链,白启倒是见过,也不是什么大的物件,和寻常女子带着的项链一样,只是项链的链子粗了一些,全部放在一起,放在手心都能握住。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
随着一尺见方的深洞出现在苏秦的面前,苏秦的那把杀人时都未曾抖过的手竟然开始出起汗来。
等到苏秦又挪了半步之后,苏秦的额头已经出现了汗珠。
可是苏秦还是没有见到木灵珠或者项链的影子。
难道是被人取走了?
心里冒着这个想法的觉得不可能,毕竟当时自己埋的很隐秘,当时乔二和刘仪都没有发现,除非麒麟军把广场下面的土地掘地三尺过,不然不可能发现埋在地下的秘密,而脚下的土地明显没有松动过。
“明明就在这个位置啊。”边挖边想的苏秦不由的加快了下刀的速度。
苏秦无法想象,如果不能找出木灵珠和项链,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等到明天早麒麟军来到地下暗道发现这里被人挖过,就算自己取走了木灵珠和项链,恐怕脚下的土地也会被他们翻个底朝天?
所以如果现在找不到木灵珠和项链,那么想在以后的日子在找到,只有看命运了。
就在苏秦一边挖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启收回了目光,看向不远处,那里隐隐的传来了说话和脚步声。
白启并未选择坐以待毙,看着那十个人组成的小队,白启稍一犹豫,手提长枪就走了过去。
他要把这对人拦在暗道的另一端。
不然,苏秦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走出地下广场。
“你们是谁?站住。”白启看着那对人,然后出声怒喝了一声,一方面是为了震慑麒麟军士兵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方面是给苏秦报信。
听到白启喊声,苏秦并未抬头,白启既然高声示警,那么他此刻面对的人就不是一两个麒麟军士兵,暗呼了一口气的苏秦继续埋头挖着泥土。
额头布满的一层细汗说明了此刻苏秦紧张到了何种地步。
“你是谁?”看着穿着麒麟军盔甲的白启,那十人呈扇形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人在距离白启两丈外的位置站定反问了一句白启。
“麒麟军豹军第九方队七十三小队百夫长白名山。”说这话的时候白启挺了挺胸,装作很自豪的样子,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些麒麟军普通士兵会把所有麒麟军百夫长职位以的姓名都记得,所以显得有些有恃无恐。
听到白启的话,这些人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互相对视了几眼,虽然白启说自己是麒麟军,但是在没有证据证明他是麒麟军百夫长的身份下,这些麒麟军士兵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还请白大人出示身份腰牌。”还是为首的那人开口说话,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向前走了半步,敬了一个军礼以显示自己的恭敬。
“你应该问我为什么到这里!”这句话几乎是白启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说完这话,他一拳打在一旁的墙壁,“耻辱啊,简直是我们麒麟军的耻辱,想不到我名动天下麒麟军竟然会出现叛徒,而且这个叛徒竟然会隐藏在麒麟军里这么久,要不是皇明察秋毫,我们麒麟军不知道还有被蒙蔽多久……”白启大声的说着什么,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的意思很明显,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至少在没有暴漏身份的情况下,对面的那拨人不会轻易动手,再说自己这边就一个人,也会令对方有所放松,“看到我脸的血了么?看到我身的血了么?这些血全是我们同伴的血,而敌人刚刚被我们全部杀死,你们……”
“还请大人出示腰牌。”看着喋喋不休似乎有说不完话的白启,为首一人皱眉打断了白启的话。
“我说什么你没有听懂?”白启哪里有什么腰牌,所以他几乎有些胡搅蛮缠起来。
“属下不懂,还请大人出示腰牌。”刚才白启说的话很多,他的确没有听懂。
“我出来是执行秘密任务,那会带什么腰牌?”白启反问了一句,说完就向对方走去。“你们的百夫长是隐藏在麒麟军的敌人,所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
“那就对不住了。”不然什么白启还没有说出,为首的那人忽然对着身后的同伴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看着走过来的白启,不管白启过来准备干什么,他下达了先擒住这个人的命令。
就在为首那人抬手下令的时候,苏秦感觉到黄泉刀碰到了异物。
小心翼翼的把扒开尘土,苏秦看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东西。
虽然带着尘土,但是木灵珠的光彩依旧,就像记忆里那些明艳动人的女子。
没有过多的仔细打量木灵珠,苏秦紧跟着往下扒着泥土,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带着的翡翠项链。
看到翡翠项链,看着木灵珠,想起木恨玉,想起那些被历史尘封的往事,苏秦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轻轻的把两件东西放在贴身的锦囊里,起身的苏秦背着黄泉刀向木门外跑去,边跑边拿出了裂日弓。
不知道什么原因,此刻的苏秦忽然觉得,心里的郁积很久东西似乎有些松了。
“白启,挺住。”听着外面的兵器碰撞声,苏秦默默的低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