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带着最初的三十万将士,把炎国的疆土扩展到青云城以北的苍茫山……在接受了芒国的投降诏之后,始祖并未停下进攻的步伐,随后开始东征西战……这是一场长达五年的战争,战争虽然充满了血腥和残忍,但是却改变了炎国的格局,那个时候的炎国版图,南方包括宁国郎国这些小国在内,一直延伸到沼泽之地。”
“奴役三百万,雄兵过百万……史记载的清楚,那些史学家们也说的很透彻——如果始祖愿意的话,大山里的部落部族,海的天水国,他们的国土都要被始祖踩在脚下,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始祖并未这样做,作为气宗第一代宗师,作为当时大陆最强的一个强者,始祖或许觉得寂寞了,或许是觉得再多疆土也比不国内百姓亲人相见幸福,就带兵回到了西凉城——这里就不得不说到一个事实,当时炎国下五百万众,大战结束之后,除了百万雄兵,剩下的多是女人和老人,这样是为什么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炎国的人口一直未曾增长的原因。”
“战争结束之后,已经过了中年但是依旧年轻的他把皇位传位给大皇子之后,就离开了西凉城。”
“也就是那一年,炎国把国都搬到了离火城。”
“……至于始祖最后去了那里,有人说去了天水国的天龙阁,有人说去了沙漠之舟的楼沙王朝,史也没有记载,但是很多人相信始祖已经悟道成神。”
“我们要坚信,始祖此刻正在看着我们,正在暗暗的保佑着炎国子孙。”
说人的话到此告一段落,休息了片刻之后又开始了讲另一段故事,是关于陆震云与他爱妻的故事。
“气宗第一代宗师果然名不虚传。”爱情故事讲的缠绵悱恻,但是白启却听不下去,想起之前说人说陆震天一人独创敌军如囊中取物的过程,白启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而苏秦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茶楼说人背后贴着的一幅画。
那是一个仗剑而立俯瞰天下的人,白衣胜雪,苏秦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陆震天。
苏秦凝视着自己的祖先,听着说人的话语,心里感慨万千。
“十八年前的叛乱为什么没有人讲。”看着想着心事有些入神的苏秦,对十八年前那场战争很感兴趣的白启低声问了一句。
“三百年前的部落部族和联盟国家之战到是经常听说,为什么没有人提及之后的魔教?”苏秦苦笑着低声反问了一句。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白启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苏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听这个。”
“是也不是。”卖了一个关子的苏秦看着眼前已经冰凉的茶水,端起之后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向外面走去。
看着苏秦离开,白启也离开了桌位。
就在两人刚刚离开不久,一个穿着华贵的青年来到了羞花楼下,与苏秦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看穿着普通的苏秦一眼,而苏秦也没有关注这个看明显有权有势的青年,只是站在羞花楼的招牌前静静的看了片刻。
“刚才说的说这个羞花楼就是始祖当初为爱妻建造的,这么多年过去,当时炎国皇都的旧貌在西凉城已经不复存在,这羞花楼的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了。”
“人的名树的影,这些都是西凉城人的骄傲。”苏秦淡淡的回了一句,脑子里想起当初莫离说的一句话,莫离说,有些人誓死捍卫的并不是自己的自尊,而是他们的信仰,因为……那是一种荣耀。
当年的陆震天恐怕不会想到,千年后,他的后人会在他题的字下,满腹牢骚。
苏秦也想不到,就在半个时辰前,有人终于第一次面对自己的信仰,决定抛弃可怜的自尊,为自己的先人做些什么。
就在苏秦进入羞花楼不久,钱多多进入了一个小巷,小巷的道路并不宽,而且四通八达犬牙交错,但是这并未让钱多多的脚步有丝毫的逗留,愈走愉快的他分明很熟悉脚下的路。
直到钱多多看到那一处残破的府邸时,他慢慢放缓了脚步。
凝视下的钱多多脸多了几分凝重和几分不明的懊恼,因此而眉头紧皱。
早就被蜘蛛网霸占的破门依旧贴着封条的痕迹,只是随着封条被岁月侵蚀,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白色的痕迹。
还是原来的样子。
钱多多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看着破门的小阁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静静的矗立的在那里。
脸色一变在变。
如果钱多多没有记错的话,大门门口两旁的石狮十八年前染满了血迹。
如果钱多多没有记错的话,进了大门左拐,有一个岁月久远的红杉树。
如果钱多多没有记错的话,就在这个已经看不出是谁的府邸的大门里,曾经死了三百四十二个人。
不,死了三百四十一个。
还有一个活着。
钱多多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抱着扔到了一个乞丐的手里。
钱多多也不记得当年还不会跑步的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没了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