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烽烟渐入了佳境,会有更多看客来此一览黄泉,此见红后,争抢前排时,期待小刀挥就的锋华绝代。!。”这是今天在烽烟贴看到羞花的留言,此心甚慰啊,之所以把他的话贴出来,不是自恋,只是为了自勉。谢谢你们的订阅,很感谢。
这一夜的寒风冷雪不仅打湿了光启城的街道楼房,还血染了佛宗的清净之地,随着最后一道火光的迸发,被枯枝干木堆满的柴房狼烟滚滚起来,火随风势愈烧愈大,就是漫天的风雪都阻挡不了火势的蔓延,这是一场雪夜里别开生面的离别。
光明庙慢慢的成了一片废墟,从天而降的雪花融成水化为蒸汽,任凭那些恩怨飘散在无人记得的回忆里,那些之前温热现在冰冷的尸骨随着大火化为灰烬,如尘土般纷飞最后跌落在厚重的土地里——尸骨无存,这些在别人眼里或荣耀或跋扈的道人和士兵到死都没有留下栖身之地,对于一向喜欢在清明节来到坟头祭奠亡魂的炎国平民来说,这些死去的人的亲人们在他们心里留下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字。
活着,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哪怕生不如死,哪怕苟延残喘。
那些天涯羁客四处漂泊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人在等着他们的归来,哪怕思念很淡,却胜过路人的千句问候,哪怕他们的家乡不富饶不繁华,却好过路过之地的万千喧闹。
看着那些战马嘶吼着奔向黑夜里,苏秦独自默然了片刻,然后握刀望向祈洛歌,祈洛歌脸溅有血迹,手里的火把随风摇摆成各种形状,右手握剑的她比平时多了几许英姿,少了几分妩媚,更不见她初来时的那一痕素裳淡雅。
感觉手掌里传来的温度,苏秦接着扭头看向奚日问兰,刚才的一阵厮杀,苏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为了护住牵在手里的奚日问兰,身体山至少又受了几处严重的伤口。
就在苏秦在看奚日问兰的时候,奚日问兰也在打量苏秦,两人目光相触,苏秦一笑而过,而奚日问兰则没有扭头,依旧仔细的盯着苏秦的脸庞,苏秦的鼻梁很高,嘴唇很薄,眉如剑。
这是奚日问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男人,没有丝毫扭捏,眼神温柔,虽然夜色如冰,奚日问兰嘴角的那抹笑容是那样的温暖。
有一个人用生命保护自己。
奚日问兰看着苏秦脸的血迹,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原来有种幸福,幸福到令人想哭。
麒麟军并不是一群作威作福惯了的酒囊饭袋,相反,他们精良的装备在加平常训练有素的战斗力,不到三十个人的骑兵足以令一些地方军队百人感到恐慌甚至害怕,但是祈洛歌不怕那些关于麒麟军是如何彪悍如何勇猛的传闻,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祈洛歌耳染目濡之下皆是将士,虽然没有与麒麟军交锋过,但是那些草原的芒国士兵早就让祈洛歌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兵贵神速不过是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竭。
虽然不知道麒麟军为什么来光启城北门,但是祈洛歌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麒麟军发现张万山和苏秦缠斗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好在有黄泉刀不仅击败了张万山,而且还一举击溃了麒麟军的锐气,剩下的二十多个麒麟士兵看去依然盔甲生辉,但是盔甲里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斗志,他们之所以不离开,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不能——遇见敌人后退着,当叛徒处置。这是麒麟军陆椁举所统辖的虎军的一条军规。
虽然剩下的麒麟军将士已经没有了战意,但是仅凭祈洛歌一人还是没有办法面对这些被盔甲包括的严实的麒麟军,哪怕祈洛歌再胆大心细战场经验丰富,敌我两军交战人数有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比例不能太大,就像祈天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以一第三那是猛士,以一敌十那是勇士,以一敌百那是烈士。
可是祈洛歌为什么还要一往无前的往前冲,因为苏秦,确切的说是因为苏秦手里的黄泉刀,那些士兵在张万山离开之后为什么小心翼翼的缩小包围圈却不一举围杀?就凭已经重伤的苏秦和手无寸铁的奚日问兰是没有办法令他们心生忌惮的。
令他们忌惮的是神出鬼没杀人无形的黄泉刀。
苏秦也想到了这点,看着骑在一匹战马手握长剑而来的祈洛歌,苏秦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利用手里的黄泉刀牵制围住自己的麒麟军,苏秦这个想法很对,麒麟军根本无心恋战,他们心存侥幸的等着有人试探苏秦的深浅,顺便看看苏秦手里的刀是不是会再次突然发难——在他们的眼里,祈洛歌一个女人就算手里有剑又如何?终究是一个女人而已。
只是这个女人有着其他女人所没有的强悍。
战马穿梭,仗剑轻舞,祈洛歌且站且走,在加苏秦拉着奚日问兰骑一匹马吸引麒麟军的注意,一场人数悬殊的战斗竟然随着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形势逆转。
黄泉刀依旧在苏秦的手中,苏秦的体内依旧有道气流虽慢却倔强的流淌着。
这或许苏秦除了心中要活下去的念头之外唯一能让他清醒着坚持到现在的理由。
当麒麟军的士兵的目光都盯在苏秦左手里的黄泉刀的时候,苏秦右手手腕的青刃却像一个幽灵一样,难以捉摸,虽小,却刀刀要命。
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又有些在情理之中。
落在光明庙不远处的一个人的眼里却是惊诧万分,不止惊诧,还有点愤怒,他惊诧的是祈洛歌的出现,愤怒的是苏秦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