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一局还要跟罗继耀对赌?”离开会所的冯奕枫和超琼,漫步走在澳门狭窄昏暗的街道上。对于冯奕枫最后还跟罗继耀对赌五百万,一直困扰着超琼,直到现在她才问出口来。“其实不管是运气还是气势,你都赢了,没有必要赶尽杀绝?罗继耀虽然是罗家的继承人,但罗家也不是单单就有他们这一系,八百万的巨款,不是他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我不怕麻烦,同样不喜欢麻烦。刚才就这么放任罗继耀离开,我一定会成为他要报复的主要对象。”一直往前走着,并没有因为超琼的问话而停止脚步。反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澳门街道两边,充满葡国特色的矮小住宅,和依然人流如鲫的小店夜市。“为了我自己还有我身边的人的安全,我就要一次把罗继耀打得起不了身。可能他回到家里,阿古西那五百万的欠款就会迎刃而解,但我要让他知道,我就是他的克星,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场合,他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啊?毕竟你跟他都是在香港,罗家在香港还是有点势力的,要是他们决意跟你为难,恐怕……。”虽然超琼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其中的意思,冯奕枫还是明白的。
“要是罗家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跟我大动干戈,我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冯奕枫很豪气,这可是他首次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充满了信心。并不是他变得高调,喜欢出风头了。因为他知道,离他走到前台,为人所熟知的时间越来越近,已经没有必要在什么都藏着捏着。要是罗家真的不开眼,他是不会介意拿这个家族来开到立威。因为冯奕枫早在侵占罗振的酒,在大街上打了罗继耀后,他就开始调查罗家的一举一动,他有信心,在罗家反应过来前,一次就让罗家万劫不复。
看着这个今天刚认识,还不清楚其人的青年,超琼有种不明的感觉。她发现冯奕枫的为人跟处事,与他的年龄有很大的区别。意气风发、年少气盛、少年轻狂仿佛跟他无缘,冷静、沉稳、从容面对、少燥则定、少怒则威、三思而后行,他每走一步,都是经过详细思量。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年过二十的青年身上呢?有这种做人处事方式的人,都是那些年过花甲,久经江湖的老人。但偏偏超琼就在冯奕枫身上看到这种特质。
看不明,也看不懂,总之冯奕枫身上就好像有一个谜团存在,冯奕枫短短几年的发家史,还有少年时期的白手兴家,投资眼光的独到和锐利,还有做事计划之周详,其中很多都是超琼无法想明,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仿佛等待着人去发掘和思考。摇摇头,想要把冯奕枫的影子从自己脑海中甩开。却发现,自己想得越多,就觉得其中越多让她不解,让她疑惑的地方,冯奕枫这个人的影像在脑海中越发的清晰。
“怎么不走了?我赶回酒店休息,明天还约了你的父亲,我可不想迟到。”走着走着,发现身边的超琼居然远远堕后,不由转身对她喊道。
超琼望着不远处,在朦胧街灯下,背着灯光黑乎乎的身影,有点怄气道:“来啦!来啦!赶着去死啊!啊…小心。”本来想要臭骂冯奕枫几句的,但超琼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大变,甚至大声的尖叫起来,纤指抖动着指着冯奕枫身后。
冯奕枫是背光,超琼却是迎着街灯的光亮,所以超琼脸色巨变,还有那句“小心”,都让冯奕枫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一阵风响从身后传来,冯奕枫身子一蹲,猛然向前一滚,瞬速离开了原来所站之地。
“嘭”的巨响,重物敲击水泥的响声,让冯奕枫冒出一身冷汗。因为他知道,要不是超琼的提醒,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恐怕这件不知是什么的重物,就会落到他的身上了。听的巨响,就可以知道力度有多大。冯奕枫自问身子还没有练到金刚不坏,比水泥路面还要结实。。
听着背后明显是人的粗重呼吸声,冯奕枫就知道这就是那个突然袭击自己的人的呼吸。冯奕枫不知自己在澳门倒底得罪了谁,居然想要他的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躲开,找机会反击。
半蹲着身子,再次向前一跃,来到超琼不远处,一个转身,面对袭击者。背光,身材并不是太高大,身上穿着明显就是一套合体的西装,手里拿着是一根不知哪个工地里的钢筋,虽然看不到袭击者的相貌,但凭借着身型,冯奕枫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罗继耀,你倒底想要干什么?”冯奕枫脸色一冷,他怎么都没想到,罗继耀居然因为输了钱,采用这么偏激的手段去报复,难道这就是香港豪门家族的教育方式么?
没错,这个袭击冯奕枫的人,就是刚刚在会所被冯奕枫赢了八百万的罗继耀。失魂落魄离开了会所的罗继耀,站在澳门的街头,居然不知该去什么地方,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向前走着。
一个地盘就在不远处,零乱的工地散落了一地的水泥、砖块和钢筋。陷入了浑沌状态的罗继耀,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圆形钢筋绊倒,也让他在痛苦中再次清醒过来。拿起绊倒自己的钢筋,用力挥舞着,敲打着,打碎他看到的所有,打烂他能够打烂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