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翁美玲来到英国这七年时间里面,除了有两年时间是在剑桥大学都预科外,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时装设计上面。对于这个冯奕枫也很好奇,因为在香港时,他就曾经问过她将来想做什么,不过翁美玲的回答是选读理科,决心要考进香港大学念医学院。可现在她所读的和原本的理想基本就是背道而驰,一点关系都没有。
冯奕枫为此也问过她,囡囡的回答就是:“我来了欧洲以后,看到国外那些美轮美奂的服装,还有穿着这些时装的人,他们都是很享受各种服饰和各种眼色的服装,带给她们不同的感受。所以在此之后,我的梦想就变成设计美观而且质地优良,还有各种各样的服装。要是所有人都能够穿上我设计的服装,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对服装没什么了解的冯奕枫,一点都不明白一个服装设计师的理念。在他看来衣服穿着合身,看上去不夸张就行。不过对于囡囡的思想转变,他一点要纠正的意思都没有,他向来都很支持她做任何事。
不过这次他提出要结婚,但翁美玲却是有点不愿意,让他的心里有点难受。从认识她开始,到后来俩人偷吃禁果,他早就把翁美玲视为是自己的禁脔,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他身边抢走她,就算是神也不可以。可是七年的时间,难道她就已经变心?这点冯奕枫是不相信的,他知道这一定是有她的理由,他想要知道,只不过翁美玲一直都是吱吱唔唔,不肯正面回答,让俩人在再见面后,产生了点不愉快。
夜晚,冯奕枫没有住进翁美玲的房间里,一人独自坐在花园的长凳上面,这张长凳还是方便舅舅陈景所搬过来的,他以往就是坐在这里,观察过往的行人,拿起自己的画笔,描写各人不同的神情和动态。在翁美玲的房间里面,就有不少她不同年龄,不同时段的素描画,这些都是陈景为自己的外甥女所画的。
“怎么还不去休息,你今天可是坐了一整天的飞机,想来也很累了?”不知何时,舅舅陈景拿着他的画板出现在冯奕枫身后,而他居然是一无所知。
“舅舅,我睡不着。你怎么这晚还出来画画?难道晚上也可以写生和素描?”看到陈景手中的画板,冯奕枫好奇问道。
陈景没有回答,抱着画板坐在冯奕枫身边,看着宁静的街道,还有那满天繁星,不少昆虫都在夜深人静时出来活动,居然还有一些萤火虫在花园之间飞舞着,一付宁静祥和的意境。现在的伦敦,虽然也是世界著名的大城市之一,但夜生活并不是太多,除了那些有名的红灯区和名店林立的大街外,大部份居民区的街道都很少有行人,除了偶尔经过的巡警和醉酒的夜猫子。
陈景看出冯奕枫今天的状况不是太好,可能是和自己的外甥女有关系,不过这种青年男女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把手中的画板递给冯奕枫道:“你自己看看,这是我这几个月为囡囡所画的画,很多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来画的,里面可能有你所需要的答案。”说完站起来,拍拍冯奕枫的肩膀接着道:“我知道你和囡囡都是真心相爱的,姐姐和你的家人都不会反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过囡囡是那种独立的女孩,她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你的臂弯里,不想一辈子都毫无作为,只能在家中相夫教子。她很辛苦获得了到英国著名设计师夏尔的公司当助理设计,这是她很多同学梦寐以求的事,但独独就只有她一个人获得这个资格。你可能不知道,她接到通知后,回来整整高兴了几天。甚至还打电话到美国,想和你分享这份喜悦,不过你当时不在,她还失落了好一会。她是多么的希望可以得到你的支持和鼓励,多么的希望可以让你穿上她设计的衣服。”
舅舅的话,冯奕枫没有听进去多少,他已经被画板上的众多素描吸引住了。素面里面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翁美玲的画像,不过是她在不同的背景之下,穿着不同款式的服装所画的。而且这些服装的款式,很多都与现在欧洲所流行的款式不同,有些也根据现有的服饰进行修改,有得却是全新的款式,各有不同,但各有美态。。
陈景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冯奕枫一个人还拿着画板,借助花园里面的微弱灯光,一幅一幅画的看了一次又一次。虽然只是素描,但从画里可以看出穿着这些服装的翁美玲,笑逐颜开,春风得意。这种笑容是平常很难见到的,怎么说呢?是哪种充满自信、充满活力、充满主观意志,没有在冯奕枫身边时的那种一切以他为主的娇嗔姿态。
他逐渐开始明白过来,翁美玲也是有主观意志的一个人,不是那种没有思想,没有意志的行尸走肉,她有着自己的梦想,有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在冯奕枫身边,所以的一切都被他安排好,不管去哪,吃些什么,做些什么,通通都不用她去操心,让她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明白过来的冯奕枫,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傻丫头,有什么不能直接跟我说的呢?难道你喜欢的事,我会阻止你么?不管你做些什么,喜欢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去支持你,站在你的身边鼓励你,只要看到你那可爱的笑颜,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