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柱湾的沙石滩上,在这个平时很少人来的地方,今晚突然来了好几辆车。车子就在沙石滩外面的土路上停了下来,下来的人都是统一的黑西装,而且神情剽悍,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香港市民。他们在下车后,都望着赤柱湾,仿佛是在等着什么人,而这时已经是凌晨的三点钟。
“阮先生,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到?要是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会有水警过来巡查的。”一个先前从一辆面包车下来的中年人,忍受着带有刺骨海风的吹袭,紧了下西装领口,来到一个高大的人身边问道。
“放心!他们一向都很准时,说了三点半就不会迟到,但也不会早到的,我们还是等等。”这个说话姓阮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冯奕枫身边的头号保镖阮雄文,当然还有和他形影不离的木晨。
木晨也在一边道:“少爷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们的龙头,那么肯定会把人交给你们的。至于以后的事,就不再是我们该管的。不过少爷也吩咐过,要是你们有什么要求的话,我们也可以做适当的支援。”
中年人不知他们口中的少爷是谁,他也是在去赤柱探望吴锡豪时,给吴锡豪吩咐做事的。看了下身边的几个手下,中年人有点感慨。想想自己以前是多么的风光,出入都有十来人跟着,鱼翅当早餐,鲍鱼当宵夜。可自从自己的龙头被捉后,一切仿佛都变了。自己怎么说也曾经一个堂口的坐馆,但现在只能在“新义安”里面管着一家不是生意很旺的酒廊。带着的都是自己从“义群”拉出来的旧人,就连想再收几个手下都没钱。以前有钱有势不觉得什么,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松哥,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真的能够查到我们社团为什么会被警方扫动,还有龙头怎么进监狱的真相?”一个手下忍不住过来问道。他们也不知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晚上就被自己的老大叫来,说有一个重要人证,可以证明当年龙头被捕是有人出卖的,所以大家都是怀着忐忑而来。
“应该不会错,我可是去过几次赤柱,龙头是这么说的。虽然我不知他们口中的少爷是谁,有什么能耐,但既然龙头这么说,那么我们就该相信。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出卖社团的话,我就扒了他的皮,让他尝尝什么就做家规。”松哥咬牙切齿道。他们手下的人也同样有这种想法,要不是那个可恶的二五仔,他们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折堕,既要寄人篱下,还要每天入不敷支,哪有以前龙头在时的风光?
“松哥你看,那艘船是不是他们的人?”松哥随着手下的手指,看到不远处一艘渔船正往这个方向驶过来。而这个地方是从来都不会有渔船到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要接的人已经到了。
松哥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指针正是指向凌晨的三点二十七分,他不由撇撇嘴,口中喃喃道:“还真的这么准时。”
一艘香港很普通的渔船,在离岸边只有二十来米的地方停下,不就就看到船上放下了两艘小艇,向着会合的地点驶来。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但借着月关,还可以看到艇上有不少人的身影。等到小艇都靠岸,松哥和手下的人,在阮雄文和木晨的带领下,走上去迎接。
从小艇上面下来的有十来人,看上去大多都是高大的男人。不过也隐约在这些男人的中间,夹着一个软绵绵的女人。松哥一眼看到那个女人,双眼不由一缩,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她就是以前龙头的其中一个情妇,还是当时社团最赚钱的一家夜总会的妈咪。自己就不知去过多少次那里玩,也经由这个女人认识了他现在的老婆。
“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仪姐?”松哥和几个手下都认出了那个软到的女人,都不由吓了一跳,匆匆就走上去,准备接过来。。
可他们还没有走几步,都不自由的停下脚步,因为那些男人都已经从怀里掏出手枪,无一例外的指着他们。松哥他们可以从那些男人的眼中看到冰冷,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还有什么举动,对方会毫不犹豫开枪的。
直到现在,松哥才看清楚上来的男人有十二个人,同样穿着黑西装,而且都是外国人。他不由把目光转到阮雄文和木晨身上,希望他们可以给自己一个解释。
阮雄文和每场都没有理他们,只是直接来到领头的那个外国人面前。立正,敬礼,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毫无做作。“阮雄文(木晨)向少校敬礼。”
对方那些人也把枪收了起来,领头的那个也回礼道:“阮、木,遵照少爷的吩咐,所要的货物已经运抵,请验收。”
阮雄文这才看着松哥道:“你来认认,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李宝仪?他就是你们龙头所要的人,也是你们社团被谁出卖的重要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