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靖寒快速的走近,她的头发都没吹干,乔晚闭着眼睛,缓慢的呼吸。
祝靖寒脸色冷冷的,她握紧的手指出卖了她根本就没有睡着的真相。
祝靖寒又看了她两眼,然后转身去浴室拿了毛巾,酒店的风筒都是与墙壁连接的,乔晚现在的样子,显然不可能乖乖的跟他进浴室。
祝靖寒坐在沙发上,然后把她的脑袋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伸手,把她墨色湿漉漉的长发慢慢的弄到一边,然后拿着毛巾细细的擦揉着她的秀发。
乔晚长睫动了动,没有睁眼。
她心里仿佛冰冻了千
年寒冰,过去的一切她都可以忍受,可是祝靖寒明知道这是谋杀,还要包庇嫌疑犯,她实在是想不通。
她宁愿相信,这事情和祝靖寒毫无关系,可是可能吗?
她现在连质问都说不出口。
乔晚闭着的眼睛一紧,透明的泪珠从眼角落下来一颗。
祝靖寒看到之后,大手一顿,他的神色不像之前那么的云淡风轻,也不似刚才那般的乌云密布。
乔晚忍着不哭出声,她闭着眼,脑海中祝靖寒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手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手心里。
十指连心,她如何不疼。
祝靖寒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他的脸上带着紧绷感,把毛巾随意的扔在一边,他大手去掰她的手指。
男人对女人,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这次,祝靖寒,却是使了力气。
他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乔晚手心里不大不小的三个印记,尖锐的指甲已经刺透手心的皮肤。
祝靖寒整个人如笼罩了一层寒霜。
“不要命了是不是?”他冷然出声,然后彻底的掰开她的手腕。
乔晚没出声,依旧闭着眼。
祝靖寒薄而凌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接受你的示威,既然你喜欢疼,就给我疼着。”
他甩开她的手,然后起身,伸手把毛巾扔在她的手边,然后大步的走向卧室的方向。
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乔晚缓慢的睁开眼睛,眼前似乎是一片迷雾,才缓慢的散开,她抿唇抬起自己的手,大刺刺的阳光照了进来,M国下午的天气不凉不热,只有光线,刺人眼。
她的掌心,有血迹。
乔晚呆呆的看着,目光凛然。
她拿起刚才祝靖寒拿过来的毛巾,然后擦了擦手心。
血红色在毛巾上沾染开来,绚烂的迷人眼。
红色,总是能刺激人的眼球。
乔晚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睡好之后想想该怎么让那个老先生救救爷爷。
等到以后,她再想想,怎么彻底逃开祝靖寒。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腹处十分的疼痛。
烧伤都七年了,这时候开始隐隐作痛,乔晚清楚地知道,这是后遗症,而不是真实的痛感。
回到卧室的祝靖寒眸中冷成一片。
她就那么喜欢作践自己?
他的脑海中闪过刚才她窝在那里,湿漉漉的头发铺散开来。
棉白色的睡衣包裹在她身上,显得她更是瘦小。
手指不断地握紧,乔晚很倔强,这是他知道的。
她手上的小伤口不处理也没事,可是他就是该死的在乎。
祝靖寒眸光淬了冰碴,他很生气。
不管了,疼死她算了。
午后的阳光照了进来,本来想午睡的男人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干脆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
手指按着按键一个一个的换着台。
他倚在那里,黑色的短发随意的散在额前。
电视被他调的很小声,门外一点动静也听不到,祝靖寒砰的一下把遥控器摔得老远。
他起身,走到窗前,然后拿起烟盒抽出一根香烟,拿起就放在柜子上的打火机,啪的轻微的火光嗤出来的声音,淡蓝色的火苗一动一动的跃动着。
祝靖寒眯着眸子,微微低头,打火机靠近烟的苗头。
然后点燃,他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他眼前绽开。
迷幻了他坚毅俊朗的面容,祝靖寒眼中是厉色的光芒,瞳孔深处,是难以琢磨的幽光,逐渐的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