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声响了几下过后,那边被接通了,“谁?”冷漠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请、问、需、要、长、期、服、务、吗?”风宵阳为了表示郑重严肃和极高的期望,将一个字一个字都念得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那头的封臣皱了皱眉,“谁让你打给我的?”
“段总监。”风宵阳毫不留情地把段戟音给卖了。
封臣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天在段戟音桌上看到的资料,“你是风宵阳?”
“嗯,是我。”风宵阳点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赖在被窝里。
“你才多大?就来卖身?”封臣冷笑一声,又想到刚才接通电话风宵阳说的那句话,不由得还怀疑起了他的智商。
“……”
“怎么不说话?年纪小就好好读书,别成天做明星梦。看在你岁数不大的份儿上,这件事就算完了,听到了吗?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
封臣不满地拧起眉,“小孩儿怎么这么顽固?你才多大就知道潜规则了!”
“zzzzz……”
封臣:“……睡着了?”
“国师,您该起了,早朝还等着您呢。”红韶柔柔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
风宵阳睁开朦胧的双眼,他回来了?他没有死?也没有重生?更没有到那个奇怪的地方?
他掀开帘子,身上穿着合体的白色长袍,气质飘逸空灵。
“皇帝呢?”他听见自己清泠的声音响起。红韶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依旧柔柔地答道:“您忘了吗?昨天是孙妃娘娘诞下皇子的百日宴,皇上大概是喝多了,还没起呢。”
“哦,那就本座去主持早朝吧。”风宵阳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模样。
在这里,他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睿智的、手段高超的、肩负神谕的,并是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存在。他从小在师父身边养大,师父卸任之后,他便是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身边伺候他的人连抬起头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师父说这样正好,免得被人发现他不如神化后的国师那样的名副其实。
师父形容他只是个会摆谱的半吊子道士。
但是这样也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吧?做国师太累了……
风宵阳顿住了脚步。
红韶不解地催道:“国师?怎么了?”
风宵阳皱眉大喊一声,“不行!这里没有ipad!”
“宵阳!宵阳,宵阳你起床了吗?我要出门了,我给你新配了一把钥匙放桌上了,钱也在桌上,要出门的话自己拿啊!”张雪漫的声音突然传进了风宵阳的耳里。
风宵阳唰地睁开双眼。
只见左手抓着ipad,右手捏着手机,胸前压着名片。
风宵阳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好像是打电话,打着打着就睡着了?嗯,那今天晚上再重新打一次好了!
做好决定的风宵阳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翻了个身,继续睡……
段戟音的总监办公室一大早就被人推开了,他正坐在座位上看郦阳影视几个艺人的资料,就见封臣叼着烟进来了。
“封总大驾光临,有事?”段戟音头也不抬地问。
他本来是中途进入的封臣手下的管理班子,他有能力,性格又比较孤傲,而且是典型的不用人唯亲的类型,也就是说就算他上司跑他面前让他用一个渣渣,他也会不屑一顾,拿烟灰缸倒上司一脸烟灰,如果上司再菜一点,也许他还会骂一句‘傻逼滚吧’。
是的,所以封臣站在他面前,他也能临危不动。
“你把我手机号给那个小孩儿了?”封臣不悦地问。
段戟音点头,“一切都是为了公司。”
“这叫哪门子的为了公司?”封臣摔了一下烟灰缸,没摔坏,烟灰飞了段戟音一脸。
段戟音黑着脸抬头跟封臣对视,“需要在您身上炒个绯闻,增加您这个新老总的曝光率。”
“你拿他跟我炒绯闻?”封臣拿下嘴角的烟,在烟灰缸上磕了磕,段戟音眼疾手快地抢走了烟灰缸,烟头顿时在办公桌上戳了个印子。
段戟音脸色又黑了黑,“对,只是炒绯闻,又没让你真上了他!上了未成年到时候咱们公司还得打官司呢!唧唧歪歪那么多你还是不是老总?爽快点儿!”他终于没忍住换了个口气。
封臣迟疑了几秒钟,说:“我是个讲原则的人。”
段戟音:“……”让老子抓到你那个劳什子鬼月光少年!把他扒光扔你床上看你还讲不讲原则!
封臣走了之后,段戟音对于风宵阳的办事能力产生了严重怀疑,长得那么秀色可餐,怎么就拿不下封臣呢?而且这小子是多诚实啊,就这么轻易就把自己供出去了!
段戟音黑着脸找出风宵阳的资料,按照上面留下来的手机号打过去。
‘嘟嘟嘟……’
‘嘟嘟……’
‘嘟……’
没人接,没人接,打多少遍都没人接!
段戟音捏着手里的东西就摔了一下,烟灰缸摔在桌子上,又飞了他一脸的烟灰。
段戟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