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寄希望于卖国的南京政府改弦更张,有识之士不若团结起来广泛发动民众、武装民众,众志成城,一起和日本侵略者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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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人民政府的声明与这篇社论经广播电台重复播出后,国内各界就好似在滚烫的油锅中撒了一把盐,顿时就爆开了。
身在南京的老蒋听闻后,触动心中的隐秘,怒不可遏乱匪都是乱匪统统该杀”平息了下心中怒火之后,老蒋把复兴社书记酆悌给找了力余,西北民匪猖獗多年,复兴社有没有派人了解清楚那边的情况?”
“校长,去年之前我社一直以剿灭共匪为己任,加之人手有限,对西北关注的不多。不过,自寿山到陕甘一带后,我社至今向民匪控制区域派出过26人,但迄今却无人传递回消息。”酆悌有些神色不安的回答道。
凭现在复兴社的力量,在配合大部队将中共驱离江西后,又进入川、贵,还要盯住华北日本人和各路军阀,还要在南京当局控制区内加强控制,能在不到两年向人民军控制的西北地区派出26名受过相关训练的精干人员已属不易。
听完酆悌所说,老蒋也这是实际情况。而且,酆悌是去年8月才出任复兴社第四任书记的,也就是说,向西北派去的26人基本上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这也算是不了。
“民匪可恨,不过,他们对中日间必有全面一战的看法却是值得注意的。”对酆悌点点头,老蒋沉吟片刻,又道,“将来不管是对日作战,还是平定国内匪患,都需要充足人员。人手不足,那就加紧训练。尽量多地训练大、中学生和有志青年。西北那边也要加紧。”
“是”得到老蒋对复兴社的扩充许可,酆悌神情振奋。
也就是从35年夏天开始,为了将来对日作战,也为了对付国内军阀和人民军等割据势力,酆悌在得到老蒋的许可之后,发起了全民军训。在此后的两三年内,复兴社共训练学生约60万人、民众约500万人,为南京当局在将来的抗战中打下了比较牢固的人力基础。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复兴社——也就是蓝衣社——成员先是发展到30万人左右,随后又壮大到50万。
老蒋在南京对人民军鞭长莫及,一时难以奈何,而与西北交界的太原当局、西安当局更是惊疑不定。
“这人民军想干?”刚同人民军暗同款曲的阎锡山在太原绥靖公署里咂摸着嘴,仔细品味着手下工作人员整理出来的西北声明和社论文稿,“抗日的态度倒是很明确,可这反的却不是老蒋,而是反的整个国民党啊。”
“阎公,今后是不是要加强对人民军的防备?免得为其所趁?”徐永昌轻声提醒道。
“样子做做可以,但不要激化。”阎锡山点头叹道,“一边是中央,一边是足以造成山西战乱的人民军,都不好得罪啊。”
虽然对阎锡山这种骑墙作风不感冒,不过这确实是有利于山西政局稳定,而徐永昌又提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阎公,西边发的这篇社论,里面说的是真是假?”杨爱源有些好奇地问道。毕竟,在这篇社论中涉及从同盟会到南京政府成立后的不少密闻,而阎锡山这个老同盟会员肯定清楚其中一些事件的究竟。
“先总理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我们还是要为尊者讳的。那些事情你们就不要掺和了。”阎锡山没有正面回答,但他这个回答却足以使杨爱源等人明白。
与阎锡山暗中同人民军接触心中有底不同,7月4日抵达西安的川陕甘边区剿匪总司令于学忠却无法忽视人民军的这一表态。何况,人民军发布声明和社论的29日,又正在西安从27日到31日的举行的剿匪会议之间。这就更使与会人员无法回避。
在30日的会上,于学忠看了看在座的与会人员,开口问道我部初来乍到,地理人情都不熟悉,还望杨主任能够多给些建议。这人民军的战力究竟如何?”
虽然于学忠此前也听说过杨虎城和在座诸人和人民军交手的都没有好结果,现在当面问及对方败仗实在有些失礼,可这关系到东北军今后在西北的生死存亡,他也就顾不得冒昧了。
若是换别人来问,杨虎城肯定会着恼,不过,由一直从东北败到西北的东北军来问,杨虎城却并不如何难堪。在人民军手下吃败仗总好过东北军不抵抗丢了东三省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心里转着有些微妙的念头,杨虎城苦笑道蒙委员长信任,先前曾着我指挥围剿民匪,可先后几次却都是损失惨重。眼看着敌军壮大却无能为力,虎城实在惭愧。”
顿了下,杨虎城又道从上次作战来看,民匪在重火力、兵员作战素养、部队数量、士气等方面几乎都超过我方。该部实力不可小瞧,就连有第一师称誉的胡宗南部也曾在民匪手下吃过大亏。”
于学忠有些难以置信,看看与会人员,同属东北军的王以哲、张学良也很吃惊,而曾在人民军手下吃过败仗的庞炳勋、高桂滋、孙蔚如、马鸿逵、孙殿英等人却各自神色黯然,摇头叹息。
张学良现在是军委会委员长武昌行营主任,兼任豫鄂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副总司令,代行总司令职。此番到西安参加会议,只是不放心东北军而列席会议,并不决定具体事务。不过,现在听了杨虎城的话后,张学良却问道杨主任确定人民军和陕北共党没有联结一气?”
“这个基本上可以肯定。”杨虎城解释道,“从民匪占据陇东、陇中、陕北等地后,就在与我部交界处大力修筑工事,并将周围百姓迁移。这在延河以南、桥山以东、陇中吴山、陇南嶓冢山等地各制造了5到15里左右宽度的无人地带,完全隔绝了交通。而当共匪占据延河以南6县后,并未听说民匪解除隔离。”
“这样啊……”张学良听后点了点头,便又保持沉默。
在座诸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些军务,聊了些眼下国内局势,便暂且休会。
趁这功夫,张学良把于学忠、王以哲叫到一起,叮嘱道你们到了这边,凡事要多想想。丢了东三省让们有家难回,我已对不起大家,可不能再不顾们死活。”
于、王两人相互看看后,于学忠说道副总司令放心。既然人民军一时难以对付,我想我们不妨也在与其交界地带深沟高垒,加强防范。现在西北出现两个敌人,我们避免两处作战也有话说。另外,可能的话,暗中和人民军沟通一下也不是坏事。”
从东北到华中,再到西北,东北军丢了东三省后只能仰仗南京当局开支的粮饷,而剿匪中消耗的装备和人员却不见当局补充。这种情况若持续下去,恐怕东北军很快便会烟消云散。
权衡利弊,张学良决定道有孝侯兄和鼎芳兄在,西北这边我没不放心的。就照孝侯兄的意思办好了。”
参加完西安举行的剿匪会议,张学良便在31日乘机飞回武汉,其他与会人员也各回各部。
南京、太原、西安这几处是消息灵通所在,对于人民军声明和社论几方也都做出了不同的应对。而其他地方,除了有收音机能收到西北广播的人外,因南京当局对抗日言论的压制,各大报刊基本上不敢转载。毕竟,《新生》周刊因5月份登载《闲话皇帝》而被停刊,在7月初总编杜重远更被判“有期徒刑一年两个月,并不得上诉,立即送监执行。”
在这种高压之下,民众一时噤声是可能的,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要想全面禁锢消息的传递却是办不到的。特别是在上海、天津等地外国租界中创设的报刊是当局封锁不到的地方,象上海的《字西林报》便以英文全文刊登了西北政府的声明和社论。
而随着私下里人们对消息的传递,加上一些报刊的突破,西北政府的声明和社论也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西北的政治姿态也开始展露在国人面前。
不过,当8月份,有关西北的报道传到苏州时,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在读到有关内容后,却先是大笑后又大哭。
外边有人听到动静后,忙进来问道,您这是了?”
“我笑,这社论骂得痛快,老友功绩尚有人不忘;我哭,老友竟丧生于同一阵营的黑枪之下”老者虽然岁数有些大,可形容于色,想来当年也是快意恩仇之人。
“没你的事,我一个人待会儿。”将来人打发出去后,沉吟半晌,老者心有不甘,咬牙暗道就是不知西北那边所说暗杀焕卿的人究竟是谁,一定要弄个清楚才是絸斋在北平,离得近,还是麻烦他跑一趟吧。”
当下,老者写了封信,叫人给寄到北平。而由这封信开始,西北今后却又多了一条另类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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