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宗南组织手下几个旅的部队节节抵抗,节节败退的时候,屋漏偏逢连阴雨,留驻在宕昌司鲁大昌部和胡部西北补充旅一团,却又联名发来电报,声称宕昌司正遭受敌人猛攻,敌军火力凶猛,人数众多,防守部队难以抵挡,要求胡宗南赶快增派援军。
接到鲁大昌等人的求援电报后,胡宗南脸色异常难看。千算万算,最后竟是比原来预料中最坏结果更坏的局面,这对胡宗南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
“凭远兄,事情紧急,你现在就带补充旅、独立旅、骑兵团出发,明天一早一定要赶到宕昌司,确保我军后路无忧”胡宗南急切地说道。
宕昌司距离岷县有70多公里,距离胡宗南等人现在的位置也有60多公里,急行军的话,先头部队明早赶到不成问题。
於达犹豫了一下,劝道:“师座,敌军在这边动用了数千骑兵,我要是再将骑兵团带走,那这边就缺了对其有效的牵制力量,我只带补充旅两团以及独立旅一个团回去就够了,你这边的兵力可不能少。另外,我需要全师补充后勤用的马车。”
骑兵团虽然兵力不多,可有这么一支机动兵力在,确实可以有效牵制敌军的追击行动。而将全师马车调拨给於达,能避免一些部队兼程赶路的辛劳,有利于宕昌司解围作战。
当下,胡宗南毫不犹豫地说道:“就依凭远兄。小心敌人在路上的埋伏,宕昌司那边就拜托凭远兄了”
人民军既然能在岷县一带发起反击,又同时进攻宕昌司,要是再在路上伏击赶往宕昌司的援军,那也不让人奇怪。胡宗南现在是尽可能地考虑到不利因素,以免出现纰漏。
眼见於达准备离开,胡宗南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若是宕昌司不可守,凭远兄可率援军及宕昌司守军撤向南面的化马关、化石关、平定关及西固堡一带,凭险阻击敌军,保障我军退向武都的通道。”
於达心中一沉,脱口问道:“师座,难道局势败坏到这种地步吗不跳字。
撤到化马关、化石关、平定关及西固堡一带,确实能保障南路军通向武都的退路,可这样一来,不但近一个月的苦战成为过眼烟云,还要丢失宕昌司这个要点,而且胡宗南部也将不得不穿越岷江西岸渺无人烟的山区赶往化石关一带。战败后的山地行军,沿途又无法获得补给,其艰难可想而知。
胡宗南长叹一声后,苦笑道:“我也不希望如此。可‘民匪’与我部鏖战近月,现在先是出击陕北,又是反击我部,其底蕴究竟如何实在让人难以揣测。我们做些最坏打算,不过是预防万一罢了。”
“我明白的,师座在这边多保重”於达心情沉重,慎重地点点头,又朝胡宗南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在宕昌司这边攻击的人民军,除了从陇南三县抽调过来的4千兵力外,还有从天水抽调过来的3千步兵和1千骑兵。这共计8千兵力,加上火力上的优势,若是二纵攻势猛烈一点,肯定能赶在天亮前拿下宕昌司。
不过,若是拿下宕昌司,那胡宗南部虽然原有的后路被断,但也可以向南渡过白龙江,从白龙江南岸经西固返回武都。因而,不若以宕昌司为饵,吸引胡宗南从前线抽兵回来,二纵再贯彻赵振中此前多次讲解过的“围点打援”战术,最大程度的打击胡宗南部。
因此,围攻宕昌司的人民军在用迫击炮敲掉了城防工事,将城内敌军完全压制住后,反而降低了火力。将攻击部队中的1千骑兵和3千步兵埋伏到从岷县到宕昌司的必经之路上。
凌晨时分,乘坐马车赶路的一个营的援军通过了人民军的伏击地点,并在宕昌司外围与攻城阻击部队发生交火。
接到前方传来的消息后,於达松了口气,随即对西北补充旅旅长廖昂、独立旅旅长丁德隆命令道:“独立旅一团在前、二团殿后,补充旅两团居中,加快向宕昌司推进6点半前务必赶到宕昌司”
此前,由于担心路上遇到伏击,除了先头营外,於达一直压制着部队的行进速度。现在既然确定前面没有埋伏,他也就放心让部队加快起速度来。但就在援军过了哈达铺镇,又渡过了胡宗南部此前架设在岷江上方便人员、物资调运的便桥,距离宕昌司只剩下不足5公里,已能听到宕昌司方向传来枪声的时候,於达及其所率领的援军却遭到了人民军的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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