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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赵振中来访,傅作义很是高兴:“哎呀,哪阵风把赵老弟你给吹来了?我今年春天就听说你在山西修路赈灾,还特意去看了同蒲铁路修建的现场,那场面真是令人振奋啊。前些时候又听说陕北鼠疫也是你赵老弟先行示警,并大力相助。这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事。你怎么有功夫跑我这里来了?”
“老哥,你再这么说,我可真无地自容了。”赵振中语带歉意地说道,“这春节过后的几个月里,我真的是忙得一塌糊涂,也就没有过来拜访老哥。眼下,保德到朔州的公路再有半个多月就能完工,我也能抽空过来看望下老哥。只别怪我来晚就行。”
“老弟哪里话,我可没怪你的意思。”傅作义感慨道,“去年大战后,不少同袍把战败的原因推到我头上,阎长官更是不待见我。我在天津一时想不开,差点出了事情。你老弟11月份上门来访,正是家人因我的事情而谢绝一切访客的时候。老弟能不怪我失礼就好,我又怎能怪老弟来晚呢?”
去年中原大战失败后,一些晋绥军将领被张荫梧所鼓惑,认为山东战场失利才导致大战失败,而山东战场失利又是傅作义暗通张学良所致,因此都对傅作义怨念不小。而傅作义因自己在前方作战却为阎锡山所疑,并派张荫梧来分自己兵权,战败后同袍又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心中也自愤懑难当,便请求辞职。阎锡山却对傅的辞职请求置之不理。郁愤之下,傅作义滞留天津,并于10月8日在天津寓所开枪自杀。好在家人发现及时,关键时刻把他的手给打歪了,使得那一枪只把另一边的胳膊打伤,并没闹出人命。
自杀未遂后,傅作义的家人为了避免再刺激到他,便谢绝一切访客,而傅作义本人也心灰意懒,拒绝见客。赵振中是在去年11月份到山西与商震、徐永昌洽商修路、办厂事宜,路过天津时,上门拜访傅作义的。虽然当时吃了闭门羹,不过,赵振中还是留下了礼物,并请其家人代为致意。
现在听傅作义提到去年的事情,赵振中笑道:“关公还有走麦城的时候,老哥又何必耿耿于怀?再说,去年也并非老哥能力有问题,而是小人作祟罢了。现在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凡事还是多往前看得好。”
傅作义上下打量一番赵振中,摇头失笑道:“要是光听这番话,没见到你真人,还可能以为这是一个五、六十岁老头子说的。年纪不大,不要那么老气横秋的。”
两人笑了一阵,傅作义叹道:“老弟说的不错,我现在确实算得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阎长官下野后,有人在整理他的往来电报时,发现了去年大战当中张荫梧向阎长官告密的电报。在那封电报中,张荫梧声称我与张学良有勾结。这才解开了阎长官为何当初对我见疑的谜团。”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哥犯不着去和一个小人计较。”赵振中接话道,“还是那句话,凡事得多往前看。”
“你老弟倒看得开。”傅作义笑了笑,“不过,老弟说的有道理,我确实犯不着和那样一个小人计较。在那封电报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后,他张荫梧就成了导致去年大败的罪魁祸首,军中兄弟也都不待见他。算了,不说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了。正好老弟来了,老哥我还有事情求你呢。”
“老哥哪里话,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尽力。”赵振中笑道,“说说看,是哪方面的事情?”
“我听次宸说,老弟曾有意在绥远一带开办产业,不过因为当时绥远山贼、马匪闹得凶,也就停了下来。不知老弟还有没有意思在绥远这边开办产业?”作为军人却谈及商事,傅作义有些不好开口,可想想那些因部队缩编而裁退的老弟兄以及绥远这边民众的贫苦,便又硬着头皮说道,“如果老弟有意的话,土匪的事情老哥去解决。去年战败整编后,有不少曾在军中多年的老弟兄,因为无家可归就留在绥远一带,可他们都是老行伍了,有的身上还带伤,也就难找个正经的活路。只要老弟的产业里能多收留一些这样的老兄弟和绥远这边的贫苦民众,给他们碗饭吃,老哥我就感激不尽了。”
听到傅作义为退伍老兵求情,赵振中不禁为之动容,象傅作义这样的带兵长官,在眼下这个年代绝对是稀有
“不瞒老哥说,当初我是想在临河开办个大型牧场,在包头或者五原那边就近开办个肉罐头厂,再开办个毛纺厂。可惜,临河一带土匪众多,就连华北慈善联合会救灾的查良钊先生都被土匪掳去过,加上徐长官的劝说,我也就熄了办牧场的念头。我也曾考虑过从其他民众手上收购肉源和皮毛,可绥远这边连年灾害,民众都饿死不少,又哪有合适的肉源和皮毛?”赵振中遗憾地说道,“没有牧场,就没有稳定的肉源和皮毛,罐头厂和毛纺厂也就搁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