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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徐永昌那里听他提到过民国7年前后的那场鼠疫,这次又听朱庆澜、井岳秀两人谈及那次灾难,便忍不住问道朱,井长官,我此前去山西拜访徐长官时,也曾听他提及民国7年前后的那场席卷近半个中国的鼠疫。只是,民国7年秋季我才从海外流落回国,并被师父收留,对当年的事情毫无印象。不知当初那场鼠疫究竟是被扑灭的?造成的损失又有多大?有没有可以被我们借鉴并用来控制、防治眼下的这场鼠疫的措施?”
“确切地说,那场鼠疫是民国6年8月,从乌特拉前旗扒子补隆一个教堂里最早传出来的。随后,那一带的民众恐慌逃散,又将疫病给带到了其他地方。在9月底的时候,包头就出现了疫情,10月中,绥远东部的萨拉齐、土默特、归绥一带也出现了疫情。其后,疫情又扩散到绥远及附近27个旗县,并进入了山西。再后来,疫情就沿京绥线、正太线、北宁线、京汉线、津浦线四处传播,蔓延近半个中国。”井岳秀语音低沉地叙说着,“在鼠疫爆发的时候,正是张勋复辟,局势混乱的时候,根本就没人去管西北这边民众的生死。直到民国6年年底段祺瑞复出后,北京政府得知五原城里一所教堂中又有比利时传教士染病死亡,这才开始重视起来。”
“段祺瑞政府也采取了一些诸如遮断交通;划定防疫区,明确责任人;聘请外国专家;动员各地士绅参与等等措施。这些措施确实有一定效果,不过,由于医药缺乏,特别是没有有效药物防治鼠疫,不少地方是靠隔离措施,等染病的人都死绝了,疫病也就算是扑灭了。”
“到民国7年5、6月份,那场鼠疫基本上算是扑灭了。有明确记载的死亡人数就接近一万五千,财产损失就无法估量了。”
井岳秀说完之后,便是一声长叹。他心里,眼下世界上还没有能有效防治鼠疫的药物,要是在陕北这边也采取遮断交通,让染病人群生死由天的话,那损失绝不会小,说不好几个疫情严重的县都可能就此人烟断绝。
“民国7年前后,我正寓居上海,对那场鼠疫只是听闻过,并没有亲历。”朱庆澜面色沉重地说道,“不过,我在民国元年出任黑龙江督署参谋长的时候,却见到了清宣统二年在东北爆发鼠疫后的惨状。”
“宣统二年10月发生在东北的那场鼠疫,虽然在持续长短、波及范围大小方面不及民国7年前后的那场鼠疫,可就所造成的后果来说,宣统二年的那场疫情却更为严重,光造成的人员损失就有6万多。其中有不少是去疫区执行任务的军警,还有许多参与疫病防治的救护人员。当时,防疫专家伍连德组建的医护队伍中,直接接触病人的护理、救护人员有近一半人殉职。”
顿了顿,朱庆澜又道如果光从人员死亡数字上看,这几万人的损失肯定还不如一场大战造成的伤亡数字大。不过,作战双方在战场上的兵力是确定的,如果不祸害民众的话,那大战的损失最多也就是交战双方的兵力相加而已;但疫情蔓延就不一样了,如果控制不好,那疫病蔓延之处,当地民众都有染病丧生的可能。一者是交战双方的总兵力,一者是疫情蔓延之地的总人口,两者相比,疫病的潜在危害更大,也更能引发民众的恐慌。”
“朱说的有道理。”赵振中苦笑道,“在确认疫情为鼠疫后,我曾想法让华美公司在天津、青岛两地的分公司聘请一些医生参与疫情防治,可当他们听说是要防治鼠疫时,竟说鼠疫眼下无药可治,各找借口给推辞了。”
“这次请朱来主持疫情防治,就是希望朱能用国府监察委员和华北慈善联合会会长的双重身份,协调官方和民间的力量,尽早把这场鼠疫给控制住。若是单靠民间力量或是单靠井长官这边,恐怕力有未逮啊。”
一边的井岳秀也赞同道朱德高望重,这几年里在陕西奔波救灾,也熟悉陕北的情况,加上又是国府监察委员,和南京方面、北平方面都能说得上话,此次防治鼠疫由朱来主持实在是再好不过。”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也就不推辞了。不过,疫情防治可是千头万绪,有麻烦到的地方,还请两位尽力。”朱庆澜说道。
“朱放心,四海实业和华美公司肯定会全力相助。”赵振中应道,“我已经让人分别准备药品和粮食了。其后会陆续经包头运到这边。”
对于赵振中通过华北慈善联合会向灾区提供粮食,朱庆澜、井岳秀两人现在已经见惯不怪了,但赵振中向灾区提供药品这还是第一次。
“赵,那药品是?能彻底控制住鼠疫吗不跳字。身为陕北地方官,井岳秀自然关切自家地盘上的大事,便急切地问道。
“井长官,现在世界上还没有能根治鼠疫的特效药。四海实业和华美公司提供的这些药品中,除了一些中药外,还有一种去年刚研制出来的名为‘磺胺嘧啶’的新药。这种新药虽然无法彻底根治鼠疫,却也有不的效果。中药过几天就可运到这边,而那种新药则需要一个月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