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赵先生你放心,我当年在广东和东北的时候,和蒋介石、张汉卿还有些情分,就是拼着这张老脸不要,我也要想办法把你们多交的税给免掉。救济灾民的物资,又不是经商,自古以来从没听说过行善积德还要向官府交税的。”
“那就多谢朱先生了。要是能争取免掉那最好,要是实在不行,那也罢了,不要过于勉强。不管是华北慈善联合会还是四海实业,今后肯定都少不了和当局打交道,要是为了免税的事情闹得太僵,吃亏的还是我们和灾民。”赵振中宽慰道,“不说别的,光是眼下要通过平津铁路、平绥铁路运输的救灾粮食和物资就离不开张学良和东北军的支持。”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憋得慌。”朱庆澜叹道,“这场大战结束了,阎百川、冯焕章发个下野通电,拍拍屁股就对他们折腾出来的烂摊子撒手不管了。蒋介石却没等这边结束,就又调兵去打红军,同样把烂摊子交给张汉卿处理。而我们费尽心力救助灾民,等于在帮他们擦屁股,却还要看他们脸色。这年月的要人们,越来越没道理可讲了。”
赵振中惟有苦笑。
“赵先生交了多少税?”商震有些好奇地问道。
“由于6月份阎长官在天津接收了海关,南京方面要求运往天津的货物在上海等地交税。我们虽然是从美国把物资直接运到青岛,不用再跑上海,可青岛当局竟提出要把从春节过后运到天津的所有物资都补交税款。总数算下来竟然高达几十万大洋。”赵振中苦笑道,“他们声称,只要是进口的物资就要交税,不管你是做什么用途。”
“这确实没道理。就象朱会长说的那样,自古以来没有行善积德还要向官府交税的,救灾物资确实不应收税。”商震说完顿了顿,又说道:“刚才赵先生说要商量一下救灾的事情,想必众位对眼下山西、绥远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不怕众位先生笑话,我们现在实在窘困得很,就怕帮不上什么忙啊。”
“启予不必妄自菲薄,山西省内的赈灾事务可少不了你省主席这块金字招牌。”朱庆澜笑道,“而救灾物资的运输安全自然也就少不了次宸这位晋绥警备总司令的保障。再说,这么多需要救济的灾民,以及大量的物资运输,单凭我们华北慈善联合会的工作人员,就是我们个个以一当十也忙不过来。”
“呵呵,能与朱会长同襄义举,启予不胜荣幸啊。”商震笑道,“这不光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更是山西省政府的职责所在,我肯定全力配合。”
徐永昌也说道:“有关粮食运输安全方面的事情,朱会长不用担心,我一定安排得力部队予以护送,确保粮食安全送到灾民手中。”
“那就多谢两位了。”朱庆澜拱手道谢。商、徐二人连忙推辞一番。
“在6月份的时候,赵先生曾派人与当时天津市崔市长联系过,并采用招工的方式收留救助了不少灾民到南洋务工,不知赵先生这次还招不招工?”商震想想之后,还是拐弯抹角的探问道。
尽管商震问的很委婉,可赵振中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初,以华美公司的名义在天津招收绥远、山西、陕西等地的灾民到南洋做工,赵振中可是为此通过崔廷献向阎锡山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的。现在商震旧事重提,自然是希望能再有那样的机会,也好增加些入项,改善一下山西省政府的财政状况。
“从6月底开始,在两个半月的时间内,华美公司已经在天津那边接收了26万多人,除了有一部分人在天津和青岛两地从事码头建设之外,其他的20多万人都乘船去了南洋和澳洲。今后虽然还会有招工,但基本上不会再象今年这样在短时间内招收这么多华工了,最多每年还会招收一两万人。”赵振中解释道,“南洋和澳洲那边的一些橡胶种植园等产业正在建设中,现在这些工人基本上已经够用了。当然,如果那些产业在未来几年内能得到很大发展,华美公司或许还会再招收更多的工人。”
见商震有些失望,赵振中又继续说道:“虽然南洋和澳洲那边不招工了,不过华美公司和四海实业在春节后就曾和商主席商定要在山西、绥远开展实业赈灾,只是后来被大战给耽搁下来了。如果商主席同意,并且其他方面也许可的话,华美公司和四海实业愿意依照我们之前所达成的意向,开办产业,招收工人。”
“另外,由于青岛那边的码头建设已经接近尾声,在那里做工的一些晋、绥、陕、甘等地的灾民也会在春节之前重返家园。到时候,还请商主席、徐司令协调好返乡人员的安顿。当然,这些返乡人员的生活所需,华美公司和四海实业会处理好的。”
“有赵先生的帮助,这些返乡民众的安顿不成问题。只是方才赵先生说还愿意在晋绥开办产业,以实业赈灾,此话当真?”商震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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