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振中这番分析之后,两位大佬实在是有些震住了。片刻之后,黄三德才苦笑着对司徒美堂说道:“看来这些勾心斗角的弯弯绕还真不是你我这样的大老粗能玩得转的。”
司徒美堂也摇头苦笑,长叹一声之后,对赵振中说道:“听了小兄弟这条理清晰的分析,由不得我们两个老家伙不相信啊。我也明白了小兄弟前面所说的及早和孙文分手对我们致公堂是好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确实啊,被人过河拆桥总好过被人卸磨杀驴啊。”
黄三德、司徒美堂两位洪门大佬相对摇头苦笑,叹息不已。
赵振中急忙安慰道:“老哥有些言重了,两位老哥雄踞海外,可不是孙文及其党羽敢轻易冒犯的。”
黄三德摆摆手,说道:“小兄弟也不用说这些宽心话,司徒老弟说的没错,被人过河拆桥总好过被人卸磨杀驴,至少我们还都有命在。别的不说,就说济南惨案蒋中正撤走部队放任小日本在济南城里肆虐这件事,他连国内在他眼皮底下的民众都能不管,何况我们这些远隔重洋的华侨?我也明白了,要是我们现在还和孙文党羽联系紧密的话,恐怕我们致公堂不光要为其提供大量资金做经费,还要派出洪门子弟为其卖命,那样才叫个冤枉呢。”
“是啊,靠人不如靠己。与其等国内纷争平息,那些官僚老爷们顾怜海外华侨,还不如我们海外华人团结起来,依靠自己呢。再说,国内的纷争现在还不知到哪个年月才算是个头呢。”司徒美堂也点头说道。
赵振中笑着说道:“呵呵,两位老哥创建了致公党,不正好通过这个党将海外华人团结起来么?”
“难哪!”司徒美堂叹息着说道:“从我们推举竞存成为致公党总理后,竞存也费了不少心思来建设这个党。不过由于海外华人分散各处,加上各自利益不同,进展实在是有些缓慢。别的不说,就说纽约、波士顿一带同属致公堂旗下的安良堂和协胜堂,以前就时常为了地盘和一些产业发生纠纷。要不是我前几年听说周小妹的那条规矩,又因她对两堂成员一视同仁起了好奇心,去与她相见畅谈的话,恐怕两堂现在也仍然纠纷不断。”
“两位老哥,你们是怎么和陈先生走到一起,并推举他成为致公党总理的?”赵振中有些好奇。
黄三德思索片刻后说道:“简单的说,有这样几个原因:一是我们和竞存都与孙文存在着很大的矛盾,这共同的对头让我们走到了一起;二是我们相互需要,竞存曾造福乡梓,在海外华人,特别是我们这些广东籍的人中有不少的威望,而竞存也需要我们海外华人的力量同孙文及其党羽抗衡;三是孙文民国13年在广州镇压商团,一把大火烧掉了很多华侨对他的幻想,而当时竞存欲出兵救粤,赢得了我们华侨的一致欢迎。正是这些原因,让我们在前几年成立致公党的时候,推举竞存成为党的总理。”
“应当说,这几年我们致公党的发展还不错。不过,海外华人团体有很多,不少团体之间还存在着利益纠葛,再加上有些华侨所在国家的政府又别有用心的挑动华人为一些利益相互争斗,我们这个党的发展仍然有不少困难啊。”司徒美堂也深有感触地说道。
“不过,老哥,我觉得我们华人之间何必去争那点蝇头小利呢?倒不如我们一起去赚洋人的钱。洋人的钱可要多得多。”赵振中建议道。
“周小妹当初也是这样说。”司徒美堂在一旁笑着说道,“在我们共同成立了华美投资公司后,安良堂兄弟的日子好过许多。这也是我能顺利地让大家不去和协胜堂去争执的原因。”
“现在日本人对东北虎视眈眈,张学良又和苏联人打了起来,海外华人实在不应该再继续自己人相互内斗了。两位老哥能不能出面协调一下各个堂口?”赵振中问道。
“呵呵,还真让你说着了。”司徒美堂笑着说道:“黄老哥这次来就是商量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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