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引来一阵哄笑,都说尽可一试,真勾得和尚因一道菜还俗,也是妙事、趣事一桩。
有好几位评委吃完自己的份,还多要了一碗,饿急的人吃什么都觉得不错,何况是绝顶美味的佛跳墙呢?
其中有那位方面大耳的评委。
三十斤的坛子,加上几道配菜和银丝卷、芝麻烧饼,让这二十个评委吃得干干净净。
李大柱抽出帕子,擦掉额头上热出来的几滴汗,心头大松,晋级已无疑问,至于排名,完全无所谓。
“你这坛子也是有讲究的吧?”又是那位好奇的大耳朵评委。
“是。必须是酒坛子。”李大柱恭敬回答。
那些坛子一看就知道原本是装什么的,还不如直接说出来,遮遮掩掩显得不磊落。
酒坛子必须是装过两年酒以上的,用的花雕酒也得是五年窖藏的,这些就不用说得那么详细了,秘方不成秘,还卖什么钱。
真正的高手,单看食材,也能仿冒做出这道菜,味道肯定有差异。不过达到那种境界的人,绝对不屑于做山寨产品,自己发明流传不是更显美名!
整道佛跳墙被评委们吃光,台下的观众以为这道菜排名怎么也是前三,最后公布分数以及排名时,却只仅仅排在第9名!
大家心知肚明是何原因,许多初赛被刷下来的厨师愤懑不已,内心为李大柱打抱不平,却也不敢当场说什么激烈不当的话。
潜规则处处在!这个世界有真正的公平、公正么?
丽娘却很高兴,如此甚好,“出头的椽子先烂。”第9名属于中上,只要在场的人都记住佛跳墙就可以了。
“这背后没猫腻才有鬼!”愤愤不平的郭五,一路嚷嚷着回家。
老丁嗤笑,“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那又如何?谁还敢去揭穿?”
“蜉蝣不能撼大树。”花长岭感慨一句。
因为比赛,滋味馆关了半日的门,隔壁火锅店的生意依然极好,到这阵还是满座,老祖母见大家回来,过来问情况。
姥姥自然原原本本的说个清清楚楚。
“真好!滋味馆这下可算是真正出名了!”老祖母很为李大柱高兴。“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赚钱。”
厨房里,丽娘对李大柱说:“爹,今儿在台下,女儿听得了一些话……您看----您是今晚就‘受伤’,还是明儿?”
“明日吧?上午刚比赛完,晚上就‘受伤’,也太假了!呵呵。”李大柱为不用再参赛而高兴,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
丽娘见此无语,真正是个不求上进的人!
一回生二回熟,有过一次装‘伤员’经历,这第二次装得自然更象。
右胳膊不仅缠了染血纱布,还给弄了个布巾吊在脖子上,看起来“伤势”不轻,处于半废状态。
“东家,这能蒙过去么?”老丁表示怀疑。
“肯定能。别人巴不得有个名额腾出来,就算知道是假的,还来戳穿不成?”李大柱笑容满脸。
“爹,您得装伤心难过才合情理啊!”丽娘提醒。
李大柱立即垮下脸,眉毛也搭下,嘴角也瘪着,很是忧桑,一副备受打击的颓废相。
“哈哈----这副样子能骗人。”
姥姥笑得前俯后仰,丽娘和泥巴也笑,没看出来,李大柱很有演戏的天份,脸上的表情是说变就变,神态也够逼真。
“爹爹要不要去偷艺?”
“不去!台下偷艺的忒多,也不少我一个。”
李大柱连连摇头,他是装的伤员,又不是真的,万一在人前穿帮,好不容易挣来的名声就毁了!
他“受伤”的事报到衙门,澜清来取菜时,说了那么一句:“公子说李大爹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养伤’,天热别乱跑,身体要紧。”
听了这话,李大柱自然是心领神会,那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和店里吧。
这场比赛,最终成为权贵之间的角逐,已经完全背离当初举办争霸赛的本意,长孙宣对此也无能为力。
对常理的百姓来说,台上的比赛究竟如何管不着,他们只是看了一场接一场的热闹,长了不少见识。
比赛进行到20进10时,已成了宫廷菜的主战场,民间的菜肴完全绝迹。
丽娘去偷过一次艺后,再没兴趣看后面的比赛,小小的馆子,还能有贵族来点宫廷菜么?学会也没机会做。
五月结束,比赛也进入决赛,每个区的前五名打入决赛。
整个五月,常理城的治安好得让人惊讶,连小偷小摸的,都没发生过一次。黄包车成了常理最受欢迎的交通工具,也成了常理独一无二的风景线。
据秦超讲,在常理置产的人数急剧增加,房价上浮四成,店铺的价格还没涨得太厉害,只是两成。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