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令扬的眉头紧锁得厉害,他语气沉重到,“如果我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打算以后都不回国了吗?”
负手而立的唐可晟转过身,温润的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勉强,“可以这么说。我打算在美国那边扩大产业。”
展令扬长叹,他望着展沐阳绘画的那个方向,“唐先生。美国那边的市场已经饱和,如今国内的发展前景比美国的还好。你无需用这个理由逃避一些事情。”
唐可晟的神情一下子尴尬了下来,表情僵硬得紧。
展令扬意味深长说到:“唐先生,你已经伤害过了一个人,也因此错过了她的一生。如今,君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忍心令他在年纪还小的时候就遭受了父母离婚的伤害,再次接受他的父亲远走他国的伤害吗?”展令扬看着眸底深处显露出了痛楚的唐可晟,“可晟我疼他,不仅是因为他是锦儿的孩子,更因为他的懂事,小小的年纪本该是爱笑爱闹爱撒娇爱吵闹的年纪,可是他呢,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照顾弟弟,就知道照顾母亲的感受,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了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他怎么能不令我为他心疼!他努力的学习,努力的接受外界赋予一切事物。就为了锦儿,也为了你。”
说到这个展令扬都忍不住一脸的心疼:“你可以想象看,当年我们在君晟这个年纪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虽然那是我们是会遭受很多重压,责任,期待。但是我们的心却依旧是我们那个年纪该有的。而君晟呢,有时候他的想法已经趋向了成人化。但是,”展令扬厉声道,“唐先生,这些都不该是君晟该事先‘品尝’到的。作为父母的我们已经在这个方面欠了这个孩子的。如今你还打算远走美国,那么你想过君晟了吗?!虽说有我在,对于君晟来说,作为父亲的身份并没有缺失。但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对儿子的意义,那是不一样的。我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你再想想。那孩子,不该再更‘辛苦’了。”
说罢,展令扬就转身离去。满心只想快些看到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为什么唐可晟有这样的念头,会舍得离开唐君晟那么的远。如果换做他,他就绝对做不到。因为他二十四个小时不见到展沐阳,他都会想念得紧,也慌得厉害。会想展沐阳好不好,冷了,睡了,饱了……
即使知道他的妻子,王瓷锦在其中的缘故占了大头,但是他并不想和唐可晟提及。那是他的私心。不想同任何人提及。因为那是他的专属,不想和别人说到有关她的事情。他不知道别人家的丈夫会不会这样,可是他真的会嫉妒。
负手的唐可晟踉跄了步子,倒身靠着阳台才能站住。垂着着的眼里,竟然一片晶莹的痛楚。“又做错了吗?”低哑的声音,如碎掉的裂帛。
……
“爷爷,爷爷锦儿求你,爷爷,锦儿求你,求你救救君晟,救救君晟……”王瓷锦极力大声的呢喃后如软泥一般瘫软在泥泞土壤中。暴雨哗啦哗啦的下个不停,砸在她身上,宛若砸着没有生息的石块。
“锦儿——”王瓷玉在阁楼上看到了昏过去的王瓷锦急忙站直了身子匆匆往下跑。王瓷玉的双手刚触及王瓷锦的身体,冰冷令她的不禁打了个冷颤,手指触到王瓷锦若有若无的呼吸时,她慌了大喊道,“爷爷,爷爷,锦儿她昏过去了,她全身冰冷,呼吸都快没了。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大喊大叫什么——”门被用力的打开,门板晃动得厉害,看得出它的主人刚才用了大力气,“来人——”两人十四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神色严谨的垂首立在五爷爷跟前。“把她给我弄进来。”两个少年立即轻轻一跃就将王瓷锦扛进了药居中。
“爷爷——”王瓷玉刚想跟进去,却被差点儿碰到鼻子的门板给制止了脚步,“爷爷?”
“你哪儿凉快就呆哪儿去,别来吵我——”王瓷玉的爷爷从里屋传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恼火。
王瓷玉摸了摸鼻尖,生气好,就怕不生气,对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那么王瓷锦的事情就惨了。她望着天幕渐渐从云层中透出的亮光,想了想,别几个跳跃间,跃入了雨幕中。
“扔进去——”王逸风拧眉对着侍人说到。那两个侍人眼皮抬也不抬就将王瓷锦往温泉池里扔去。“出去吧。”
等到侍人退出了药居。王逸风对那昏迷不知世事的王瓷锦磨牙,他恼怒的将火气都发泄在捣药上。每捣好一份药就往池中扔。温泉水更是气泡时不时的炸碎在水面上,蒸得王瓷锦面色由红朝紫的方向发展。手上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银针更是不要钱一般往王瓷锦的身上扔去,插得她跟个筛子似的。
……
“锦儿那边还没处理好吗?”王泽哲对那刚进门的王瓷玉焦急问到。语气有些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