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上完早课,中午又跟黑狼蹭了一顿,陈风正吃饭,手机却响了,陈风瞅见来电显示上是杨东亮的号码。
嘿,东亮这家伙写书写入迷了,总算知道给兄弟打个电话了。
陈风笑了笑,按下了接听键,杨东亮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急促的传出:“阿风,兵子出事了!”
“恩?”陈风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杨东亮赶紧把昨天李兵的病情给陈风絮叨了一番。当陈风听到李兵仅仅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甚至有可能随时不省人事后,心中凉了半截。陈风给黑狼说了一声,让黑狼帮自己请半天假,随即陈风直接跑到分部大门口,见推拉半自动门关着,陈风直接一个半空翻在警卫的大呼小叫下,跑上了马路。
奔波在马路上,陈风脱了自己的外套,陈风奔波在路上忘了打车,陈风拼命的跑着,眼眸不争气的被泪水所覆盖,如果说这么多年来,谁跟陈风关系最铁,陈风会在心里选择李兵,而现在李兵的生命竟然只剩下短短的十几个小时,这样的结果让陈风心乱如麻,兄弟犹如手足,李兵如果死了,这种打击对于陈风来说,是非常巨大的。
是人总有体力透支的时候,陈风也不例外,跑到半道,陈风大汗淋漓,两腿酸麻,陈风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地奔了一路。
陈风暗骂自己太过于冲动,怎么这般浪费时间,陈风环视着四周,见一个送外卖的男子正蹲在路旁吸着烟,陈风二话没说,直接抢身到那男子的身前,直接骑着他的摩托车就闪人。
“哎!我的摩托车!来人呐!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了啊!”那送外卖的男子见状先是一怔,随即发了疯的喊叫。
陈风回头瞪了他一眼喊了一句:“败吼吼,爷们晚上就把车给你送来,你特么先给我在这候着!”
陈风现在心情差,面相凶,送外卖的男子喉头一番收缩,没敢吭声,待陈风跑远后,送外卖的男子赶紧拨打了110。
陈风加足了油门,风声在他的耳侧炸起,过了20几分钟,陈风来到了李兵的家门口。李兵家在城乡结合部,这里人员混杂,比较乱。李兵家是租的房子,幸亏陈风轻车熟路,七拐八绕来到了李兵家。
李兵的家里,就像是被大水冲过一番清贫如洗,除了两个板凳,一张小床外和一个破的可以扔到垃圾箱的收音机外就再无一物。
此时,李兵的家里站着四个人。这四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带着绝望和伤痛。
杨东亮听见陈风的脚步声,急忙迎上前来,杨东亮瞅见陈风的时候带着哭腔喊道:“阿风,兵子他快不行了。”
陈风闷了口烟,随即将烟屁股弹在门外,陈风踱步走到那张用砖头支撑的木板床上,瞅着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李兵,陈风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陈风哭了,很伤心的哭了。兵子和东亮都是他上高中以来,唯一的两个朋友。陈风依稀记得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兵子从家里偷了10元钱,塞给自己。
而命运往往是残酷的,陈风记得兵子上学期曾经给自己说过,他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一个大学,完成爸**梦想,让家里富裕起来,可现在病魔却残忍的将兵子从大家的身旁拷走,冷酷无情的将兵子的梦想粉碎。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份奢侈却默默的在陈风和杨东亮的脸上划过。
李兵妈搀扶着李兵爸走了出去,而李兵的妹妹,李诗韵也悄悄的跟着她的父母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杨东亮和陈风。
“阿风,我对不起兵子。”杨东亮擦着眼泪,哭哭啼啼间,杨东亮记起李兵住院前,自己躲在后操场的小树林里,因为怕挨打,杨东亮眼睁睁的瞅着李兵被那些混蛋打的头破血流。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杨东亮很内疚很自责,但却又无法挽回了。
陈风拍了拍杨东亮的肩膀脚步艰难的移动着只听他轻声道:“东亮,不怪你,整件事情都是因为我而起,要不是为了我,你和兵子也不会被那帮人逮住,要不是因为我,兵子也不会……”
说道这里陈风哽咽了,陈风挪移到李兵的床前,单膝跪地,陈风拉起了李兵的手,可陈风发现李兵的手现在冰凉似水,根本没有一丝温度。
“兵子,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兵子,我一直很愧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兵子你放心,以后阿姨叔叔,还有你妹妹诗韵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一个人承担下来……”陈风说到这里,不知再怎么继续说下去,愧疚感,罪孽感占据了陈风的身心,陈风只是愣愣的看着李兵,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风和杨东亮一直在李兵家里呆到晚上,晚上李兵妈给殡仪馆打了个电话,法医过来,翻了翻李兵的眼皮,随后开具了一张‘死亡诊断书’。殡仪馆的人来后,将李兵的身体扛上担架,送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