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阿黛当然不能由着圆圆胡说了,赶紧道:“没那回事,都是圆圆姐自己瞎猜的。”
圆圆有些羞恼,转身小声质问阿黛:“既然我说得不对,你为什么要由着我说啊!”
阿黛只好道:“那你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陈圆圆也知道自己有时候说起话来喋喋不休的,此时也分不清是自己没给阿黛说话机会,还是阿黛不想开口说话了,此事只好作罢。
乔子晋问:“没有娶穷姑娘?”
阿黛点头:“没有!”
乔子晋又问:“没有买胭脂?”
阿黛接着点头:“没有!”
然后乔子晋便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就想告别离开。他想起自己放在夏冰洞里面冰冻着的沙果,现在正中午的,拿出来吃正好。
阿黛赶紧道:“叫我帮他妹妹梳头发是真的!”
“那挺好的呀!”乔子晋不甚在意的样子,“有钱人家的话,记得多要几个钱,苟富贵,勿相忘啊!”
阿黛被这句话气得牙根直痒痒,但是现在是有求于人,只好忍下,也不顾忌圆圆在这里了,直接对乔子晋道:“那人是咱们在白鹤山山脚遇到的那个樵夫!”
乔子晋眼神茫然,似乎是想不起来阿黛说的到底是谁了。阿黛赶紧提醒道:“就是那个告诉我们山那边有土匪的那个樵夫,你还夸我机警来着!”
阿黛心里疑惑,难道这乔子晋真的不是为那个山匪头子来的?或者是自己这次又猜错了,其实那人不是山匪头子?她之前还以为乔子晋是山匪来着呢!结果怎样!
乔子晋没有想到阿黛居然遇到了那人,并且认出了是白鹤山山脚遇到的那个樵夫,心里有些诧异,脸上却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不是说是大户人家吗,怎么又成樵夫了?”
阿黛脚一跺,正要发急,便见乔子晋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你是说那樵夫其实是你们今天遇到的那个大户人家少爷啊!这也没什么,有些有钱人就是有些怪癖,听说那京城有个员外,明明家里有黄金十万,却喜欢到天桥下面去装乞丐!”
若说一开始阿黛还相信乔子晋是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后来听到乔子晋打的这个比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摆明了是在忽悠她玩!
这攸关性命的事情,怎么能拿来开玩笑玩呢!
阿黛强调道:“他叫我去给她妹妹梳头!我离开红石坝之前都得去!”
陈圆圆有些不能理解阿黛为什么这么激动,提醒了一句:“咱们明天傍晚就回家了,也就明天早上去一次罢了。再说了,人家又没有问我们在哪里落脚,说不定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哄凌凌玩呢!”
阿黛有些欲哭无泪,就算是一次她也不想去好么,今天被那么一吓,差点儿腿软摔在地上好么!
乔子晋瞅着阿黛那着急的样子觉得挺好玩的,但是也不好太欺负一个小姑娘了,莫名其妙的就心一软。
然后开口道:“人家只是叫你帮忙梳个头发而已,你该收钱就收,不想收就不要了,还能吃了你不成?他是樵夫的时候你就当他是樵夫,他是富家少爷的时候你就当他是富家少爷,这有什么好怕的?”
见阿黛一愣,又调侃了一句:“难不成,我还能替你去不成?我可不会梳小姑娘的辫子。”
阿黛静下心来一想,也是这么个意思。刚刚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会指望乔子晋帮她忙,可乔子晋能怎么帮她呢,官府都拿岭黄山脉的土匪没办法,乔子晋不过是一个人。
就算乔子晋能帮她这一次,惹恼了山匪,乔子晋又不能时时刻刻把她拴在腰上。
乔子晋怕阿黛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又举了一个例子。
“丹青手谢金陵曾经画过一幅画,画的是一种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异兽,叫攽帛。攽帛的爪子比千锤百炼的刀剑还要锋利,攽帛的牙齿比天上掉落的仙石还要坚硬,就是老虎豹子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甚是凶猛。”
阿黛和圆圆不知道乔子晋怎么突然说起攽帛这种异兽来了,但是两人都没有打断,接着往下听。阿黛是觉得乔子晋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么一段的,肯定还有后话。而陈圆圆则是觉得有趣,她可是听故事的一把好手!
乔子晋接着道:“那攽帛平素不会主动招惹人或者别的动物,它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模仿。当它模仿牛的时候,大家就要当它是牛,当它模仿马的时候大家就要当它是马。不管它模仿得像不像,都不要戳穿它,自然就相安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