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事么?”范京摸了摸下巴:“唔,我倒没觉得这丫头哪里伤心了,倒是她那个母亲,的确有伤心之态。妈的,她娘那种反应才是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吧?这丫头究竟是哪里来的怪胎,怎么她的想法竟然……竟然这样的独树一帜,深得我心呢?这……这太他妈让我肃然起敬了。”
“扑哧”一声,谢明雨忍不住笑出声来,对范京道:“行了,别乱用成语,咱们也赶紧去看看果树吧,每每看到那些小果子,我心里都快活的很,我想,今年秋天或许咱们就能吃上我种出来的又大又红的苹果了。”范京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就算吃上了,你也不许走,从我得到你的那一天,你就跑不了了。”
谢明雨冷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对我了,
对我不好,我该走照样走,看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哼!”说到这里,面色突然一崭,看着视线中前方华片果林,想到家中亲人,只怕这一世也不可能再见到,他只觉着心中难受之极。
范京立刻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知道他又想家了,连忙拿话岔开道:“行了,咱们快去果园看看,别刚长出的小果子就让那些该死的鸟给啄了。”
“对对对,走走,去看看去看看。、,范良大声嚷着,然后一马当先,大步向前走去,这里谢明雨和范京互相看了一眼,谢明雨便疑惑道:“阿良怎么了?吃了五石散么?这样〖兴〗奋,从前也没见他这个样子过。”范京笑道:“谁知道呢?行了,去到再看看他做什么吧,我总觉得他这些日子似乎比过去开心了许多,从他脚受伤后,他一直以来虽然不说,但心情都是有些阴郁的。”
他这样一说,谢明雨也想起来了,连连点头道:“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些日子尽顾着那些果树了,没错,果然阿良比过去似乎开朗了许多奇怪,莫非是因为罗姑娘?阿良难道被她那股蓬勃向上的精神头儿给感染了?”说到这里,忽见范京摇头微笑,他便哼了一声道:“你别不信,罗姑娘人虽不大,但那精神却比你我都强,这些日子我每每看到她,便觉着自己身上似乎也都精神了许多呢。”
“好好好,罗姑娘是个黄女子,这下行了吧。”范京摸了摸谢明雨头发微笑道。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果园旁,对面就是罗莞,正和罗孚蒋秋娘一起除草,因为太远了,小小身子都快消失在地平线上。他忍不住就喃喃道:“真是个能干的女孩子,咱们不过发了一会儿呆,她们就又干起来了,真不知道将来是哪个有福气的小子,能得她为妻。”“是莞儿吗?你做什么去?”
四更时分,蒋秋娘正睡得香,便听见身边似乎有人悄悄起身,她也没睁眼,听见那声音开始悉悉索索好像在穿衣服,这才问了一句,同时睁开眼,果然,就见罗莞已经穿好了衣服,这会儿正要下炕去。
“娘怎么醒了?再多睡一会儿。”罗莞下了炕,无奈对蒋秋娘笑道,却见母亲也坐起了身,疑惑看了看窗外天色,皱眉道:“这天还没亮,鸡都没叫呢,你起来做什么?还把衣服都穿好了。这些日子还不够你累的?好容易今儿歇一天,不说多睡一会儿,倒起这么早。”
罗莞笑道:“我有事儿干呢,横竖娘别管。”说完也不洗脸,便出了门。这里蒋秋娘在炕上坐了一会儿,见母亲和儿子还睡的正香,
她就也悄悄儿穿上衣裳下了炕。
出得门来,只见满天星斗,一弯月牙儿正高高挂在天上,蒋秋娘四下望了一眼,咕哝道:“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因前前后后找了一遍,最后看见罗莞正在后院那个地窨旁,地窖边此时已经堆了几十个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