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没什么所谓……”双炽忽然在他身后说道,声音很轻,低垂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我们的时间不多,那个探测器可以让我们更有效率的找到恶魔。”
“就因为那个东西?”巴卫怒极反笑,“臭小子!你没有自尊吗?你明明知道那个老女人是在想什么,你还真的就巴巴的贴上去?!”
自尊?
双炽冷冷的笑了笑,那个东西,早在那个时候,就被他踩在脚底了。
也只有那些天真而不存于世的人才不知道有些现实是多么的残酷,而在那些残酷的现实面前,自尊,完全是样多余的东西。
“你笑什么?!”
双炽摇摇头,虽然是笑着,但那双异色的眼睛像是没有情感温度一般的,平静而阴暗。他说:“我并不觉得我的做法有何不妥,想从别人手里拿到某样东西,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道理巴卫桑难道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巴卫握紧了拳头,“可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拿去交易的!”
“我不知道你的脑子在想什么,但我奉劝你,像这种不情愿的事情还是别说得太无所谓,久而久之,别人就会信以为真了,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
还有,我巴卫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土地神要去卖身完成任务这么憋屈,所以,如果没信心做好的话,就给我老实呆着吧!”
老实呆着?
双炽看着他,异色的眼眸忽明忽暗,“巴卫桑,您平时…都这么鼓励奈奈生小姐的吗?”
“……”
老子那是在教训的好吗!
巴卫不自在的背过身,“总之,身为我的土地神,所有有损颜面的事情通通不能做就对了!还有……”他轻咳一声,“那什么,我允许你出去浪荡,但是出卖-*种事情在就任期间,你给我杜绝了!听到没?”
心里有种被温暖包裹的错觉,双炽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巴卫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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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巴卫学乖了,直接上了马。
马车什么的,他再也不想享受了。
这里正是秋冬交替,天气转冷了。巴卫压低了帽檐,那束手束脚的修身外套让他浑身的不舒服。
他们今晚,要去参加女王盛宴的预热舞会,不过他们当然不是去跳舞享受的,他们的目的,是代替罗莱尔老将军监视并且调查这间家宅的。
因为巴卫直接充当了车夫的角色,车夫就没跟着来。所以在进入大宅子大门停车处时,完全不熟练操控马匹的巴卫因为不小心驾车速度过快,眼看就要跟对面一辆要停下的马车撞到了一起。
被惊吓的两只马匹惊叫着高高抬起前蹄,巴卫立刻收紧了缰绳抓,死死的将绳子往旁边拽了过去,硬是将两只马就要两蹄相对的局面扭了过来。
巴卫刚松了口气跳下马,对面的马车的门打开了,一个全身黑衣的高挑男人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大衣,里面是平整的黑西装,脸上带着跟双炽类似的温和浅笑。
他伸出手,纯白的手套显得他的手指更加的修长,另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小手,从车里伸出搭上了他手心,黑白相交的两色在阴暗的夜幕中,有些诡异又奇妙的和谐。
从车里下来的是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身披着挡风斗篷,头带高帽,右眼上是一个眼罩,只留下幽深湛蓝的左眼;那张白皙漂亮的脸,比冷风还要冷漠。
他面无表情的瞥向同样刚下车的双炽,淡淡的开口,“阁下下次最好选用一个够格的车夫,连本分工作都做不好的人,留着无用。”
“这小鬼……”
巴卫正要发作,手忽然被用力捏了一下,双炽紧抓着他的手上前一步,礼貌的欠了欠身,“刚才惊扰了伯爵我很抱歉,巴卫桑他并不是车夫,他是我的助手,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充当了这项工作。”
微微眯起眼,夏尔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打量了一下双炽,问道:“你,就是罗莱尔家请来的侦探吗?”
“是的”双炽抬起头,异色的眼睛在夜中微微发亮,“您就是被称为女王的番犬的凡登海多姆伯爵吧,久仰了,在下是佛克斯侦探社的侦探,双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