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果园该挂果了,才发现成片的桃园里桃种五花八门,就是没有一颗皇桃。
原来让人在桃种上做了手脚。农民被惹怒了,县政府大门口常有上百的农民在那里请愿。
有一段时间,县政府的几个头儿三天两头被上访的农民缠得出不了门。可事情就这么拖下来了,一直没有个了结。
郑炽的文章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矛头直指所谓的水果专家——县农业局局长韩白成。
韩白成是张平霖的同学,二人关系很好。张平霖当上县长后,一直有意让韩白成出任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便因为皇桃假种案,事情太大了,韩白成也就上不去,但也不下,仍坐着农业局长的位置。
皇桃一案在县里是闹得沸沸扬扬,但只是闷在里面闹,对外却叫人瞒得天紧。地委也只是几个领导知道这事,市里根本没人听说过。
现在这类事情光是领导知道问题就不大,只要舆论上还过得去就行了。县里早就有人议论说,韩白成从采购黄桃树种中一定赚了不少,还说张平霖这么庇护他,不会只是因为讲同学情面。
这么大的事情,让张平霖一巴掌捂住了,这太说明问题了。
郑炽这文章分明在暗示着什么。贾铭世心想,这文章说不定会给张平霖惹麻烦的。郑炽就是这么个人,只认公理不讲人情。
入夜时分,贾铭世刚一进周家,唐棠的手便吊在了他的脖子上。
贾铭世就一把抱起玉琴,进了卧室。
两人几日不见,这会儿便都颤抖不已。唐棠在下面忍不住哼哼哈哈起来,贾铭世就觉得胸腔里火烧火燎。两人正要死要活的,贾铭世的手机突然响了。
唐棠便呻吟着说:“不,不,不接,不接,天王老子的也不接。”
贾铭世说:“傻孩子,不接不行啊,怕万一有什么大事就不好了。你别担心,我革命生产两不误就是了。”他便继续动着身子,接了电话。唐棠怕自己出声,就咬着朱怀镜的肩头。
电话原来是方昱海打来的,“铭世吗?你在干什么?”
贾铭世说:“我在同朋友搓麻将。”
方昱海问:“手气好吗?”
贾铭世说:“托你的福,手气不错哩,你有什么指示?”
方昱海说:“不敢啊,我告诉你一件事,你那里不方便,就只听着,不要说话。刘市长出事了,他去国外考察回来,飞机出事,遇难了。”
“啊?!”贾铭世惊愕地叫了一声。
唐棠感觉到了什么,身子软了下来,也不咬他的肩头了。贾铭世便又动了起来。
方昱海叹了声,说:“真是想不到啊,生死有命,命运无常啊。”
贾铭世一边叹息,一边勇武。
唐棠又忍不住想叫唤了,就又咬住了贾铭世的肩头。他被咬痛了,止不住哎哟一声。方昱海问怎么了。
贾铭世忙掩饰,说:“同你说话,分了心,刚才放了一炮。”
方昱海说:“你的牌技不行吧,只怕是个炮手。喂,你记得孟轲向市长喜从天降的话吗?一定要再交代他一次,让他千万别在外面乱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对。我明白。我马上同他联系。”
“好吧,明天有空再说吧,不影响你放炮了。”
挂断了电话,唐棠就说:“你好坏哟,说在放炮!”
贾铭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不是在放炮?我的小钢炮火力大着哩。”
唐棠不再理会贾铭世的玩笑,紧紧抱着他,眼睛白着一翻,又慢慢闭上,深深沉入了甜甜的幻境里。
完事后,两人搂着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去浴室洗了澡。
回到床上,贾铭世深深叹了一声。唐棠爱怜地问:“铭世,是不是很累了?”
贾铭世说:“不是。刚才方昱海来电话,说刘市长遇空难,不幸那个了。”
“啊?!”唐棠吃了一惊。两人一时无话。
贾铭世一脸戚容,好一会儿,才叹息唏嘘,道:“难道老孟真的是个奇人?前几天他说向副市长最近会有大喜事,而且是喜从天降。现在刘市长突然不幸了,说不定就是向副市长接任。刘市长从天上掉下来了,在他来说是弥天大祸,在向副市长来说就是喜从天降了。只是这话不好说破。”
他想方昱海显然也意识到这对皮市长是喜事了,才打电话来,特别交代不让孟轲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