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大块头抽搐着。

余成山没有回答大块头的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大块头问的为什么，是什么意思。

秦天野一路蹒跚的走着，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或许是因为注射了迷药，他还不能清醒的分辨出周围的情况，终究还是没能成功逃脱。

“秦老大，怎么不跑了？你知道随便你怎么跑，都没用吗？血流了一地，只要找只狗，立刻就能追踪到你！”

一群人以及一条狼狗很快就将秦天野给包围了，秦天野看着这群人，他知道今日大限将至，心里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来得及将秦天傲这个弟弟给送出国外，连累他受苦，只怕这次，林友峰那个豺狼，也不会放过秦天傲了。

“你说，咱们要怎么杀了他呢？峰哥说了，抓到人立刻杀了，不能夜长梦多了！”

“一刀一刀的砍死吧！昔日风光无限的黑道大哥，横尸荒野的场景，想想都刺激，只怕明天江宁市的报社都要大赚一笔了！”

“要我说，让狗咬死他吧！英名丧尽，一代枭雄落个被狗咬死的下场，到时候警察要追究，也追究不到了！”

“警察怎么可能追究？警察巴不得他去死，立功的大好机会啊！峰哥这次这么猛，就是因为有人在后面撑着！”

秦天野听着他们嚣张的对话，疲惫的靠着一棵树，他快虚脱了，几乎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居然会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一直觉得不可能的人，季苏菲。

那时候，季苏菲曾经对他说过，如果她再救他一次，他就要把灵魂送给她，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觉得苏菲是在说笑话，原来……那时候她早就料到，他有这一天了。

只是……这个场景，即便她来面对，也未必是她一个小女生能应付的了的。

“别啰嗦了，动手！”

秦天野仰头看着夜空，从沾染了鲜血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背影看起来有些颓然，却又几分面临死亡的潇洒。

当初，他应该亲自去找季苏菲，将秦天傲交给季苏菲，也许……就算没跑的出国外，季苏菲也会答应保护秦天傲，寒社的规模如今也是在日益壮大。

正在这时候，刺眼的车灯照过来，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用手挡住眼睛，想要看清来人是谁。

一个妙曼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众人便是看到一个穿着舒适的休闲卫衣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们，精致的面孔让一群男人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尤其是她手持一把唐刀，更是激起男人对野性的征服欲。

季苏菲站在人群中，看着一脸错愕的秦天野，显然，秦天野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个时间遇到季苏菲。

“秦天野，你又欠我一次！”季苏菲清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丫头，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秦天野垂眸，靠着树干，手中的香烟在黑暗中一明一夕。

“如果本小姐来的目的是为了你呢？”媚眼如丝，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完全无视了周围将他们层层包围的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丫头，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秦天野的心咯噔一下，他知道季苏菲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不表示她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在这里开玩笑，原本已经放弃生命的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围，随时准备动手决一死战。

即便自己活不成了，也要护着季苏菲离开，目光瞥了一眼车子，有车还是有希望的。

季苏菲想了想，“我不是开玩笑！秦天野，如果今天你能安然的活下来，就把你的灵魂卖给我吧！”

季苏菲的话换来了周围人的嗤笑声和不屑，“这小丫头长得不错，就是脑子不正常，估计是电视看多了！”

“哈哈……小美眉，秦天野怎么可能活下去，倒是你，哥哥们会好好疼爱你的！”狂妄和淫邪的笑声充斥着整个黑夜中，完全没有发现季苏菲那千年不变的表情，不受他们半分的影响，不恼火也不愤怒，那眼神就如看死人一样看着他们。

季苏菲拔出刀，尖端却是指着秦天野的命喉，“你知道，我不喜欢亏本交易！”

秦天野看着季苏菲的眼睛，第一次发现，她的瞳孔居然红色的，是因为自己鲜血模糊了眼睛的缘故？还是她戴了美瞳？

秦天野从这双眼眸中看到了严肃，她不是在开玩笑，若是他点头，她就会救他，至于什么出卖灵魂的事，秦天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若是不答应，秦天野绝对相信，季苏菲手中的刀刃会毫不留情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好，若我今日能活着回去，我的灵魂从此归你季苏菲！”秦天野掐灭烟蒂，平静的回答。

“还啰嗦什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罢了！”几个人便是一涌而上。

秦天野第一次见识了季苏菲的狠决和利落，挥刀之间，他竟是看到一个人头就那么硬生生的被季苏菲手中的唐刀给削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居然滚到那只狼狗面前，更滑稽的是，那只狼狗当时就叼住那只头颅，空气中传来骨头被咬碎的声音，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季苏菲杀人的手段很凶残，她的动作不是电视上那种花拳绣腿，没有太多的美感，却每一招都要人命，如野兽一般的残暴，她的脸上、身上也沾染了血腥。

季苏菲觉得，许久不用唐刀，到底有些生疏了……

季苏菲和眼前的一群人纠缠时，便是有人从后面偷袭她，秦天野惊呼一声：“小心后面！”便是扑过来要为季苏菲挡住。

眼前闪过一抹冰蓝色的幽光，秦天野倒在地上昏迷之前，依稀的听到季苏菲念念有词：“以眼还眼以暴制暴，下地狱去！”

那个偷袭季苏菲的人便是在季苏菲左手掌心的冰蓝色火焰中化为灰烬，如尘土一般被风吹散，挫骨扬灰都莫过于此了。

“这……鬼……妖怪啊……”即便是再不迷信的人，此时看到这一幕，也是露出了惊恐的慌乱，连滚带爬的要逃跑。

“你们去哪儿？”季苏菲幽灵一样飘到了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此时的这帮人，腿早已吓得瘫软，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季苏菲就这么淡漠的站在他们面前，问出了一个很寻常的问题，“你们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逃命！流年不利，遇上女鬼，出门的时候应该带个辟邪的符咒，想到这里，突然有一个人猛然醒悟过来，他慌乱的从脖子里拽下一个玉佛，对准季苏菲大喊道：“天灵灵地灵灵，阿弥陀佛……”

季苏菲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个人愚蠢的动作，夜色中再次传来轻蔑的笑声，“居然想要用这东西来对付殿下，真的把殿下当女鬼了？”

千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千凡瞪了她一眼，千叶立刻收起了笑，所有人再次懵了，看着这一对长得很漂亮的龙凤胎，只是……这一刻，他们已经没有垂涎的心情了，他们觉得，夜晚遇到的漂亮的人都是鬼。

“吸干他们的血！”季苏菲淡淡的下了一个命令，平静的仿佛是在说，吸干这些饮料。

“是！”黑夜中，千叶和千凡露出了森冷的獠牙，乌云慢慢被拨开，即便是寒冬，有了血族王者的召唤，黑压压的血蝙蝠都飞过来，痛楚声被埋没在血蝙蝠煽动的翅膀下，那群人就那么被肉食了。

等到血蝙蝠散去，地上只剩下枯萎的尸体，如行将朽木的老人一样，完全无法看出他们刚才还是一群活生生的壮年。

“殿下，空气中还有血的味道，只怕会被异能猎人盯上！”千凡平静的说道。

异能猎人，说白了，就是吸血鬼猎人以及兽人猎人，专门捕杀血族后裔和狼人后裔，科学的世界，这世上只有人类，其他都是低等生物；玄幻的世界，这世上的人类都是弱小的动物。

然而现实是，这世界是灰色地带，一直以来，人和吸血鬼都是互不来往的，谁打破了这个局面，就会破坏整个平衡，包括政府一直隐瞒的一些真相，比如异能者的存在。

季苏菲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那些尸体化为灰烬，干净的仿佛就不曾来过任何人，发生过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