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梁琼站起身,一边至始沉默的梁景真忽然道:“既然督军需要休息,何必今天去打扰他。等身体状况恢复一些,再去府上拜访也不迟。”淡淡的看了林君含一眼。
林君含只觉得心口一动。
而一边的梁琼突然震怒:“我与督军并肩作战许多年,他的身体自然比什么都紧要,不去探个究竟,我怎么安得下心。”只差脱口叫梁景真小兔崽子,却一阵忌惮场合,也只是拍案而起,呼呼喘息。
对于梁景真胳膊肘儿向外拐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郁结。
梁景真跟着站起身:“如若你非去不可,我同你一起。”说着站到林君含身侧,他的气息那样熟悉,在她的周身翻滚。
林君含仍旧没能安下心来,指掌一再抠紧。
伸出一侧手臂:“梁叔,那就请吧。”
政变往往就在一夜之间,一觉醒来改朝换代。所以,今天过后,绥州几省是谁的天下,还都说不准。
梁琼不由一丝得意,当年他驰骋沙场的时候,这些小辈还在怀中吃奶呢,又岂是他这个开国元老的对手。
半个身子扎进车里,忽然秘书紧急来报。
“梁都统,不好了!”略微忌惮的看了林君含一眼,还是说:“接到前线战报,清军出其不意对运城出兵,一开始便出动炮兵。清军现在的将领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而运城系绥州重镇,更是梁琼的管辖地界,当年和林望成打下天下,邀功请赏便要去了那两个省,他在那里做了一把年头的土皇帝。被攻克的后果如同釜底抽薪,梁琼多年处心积虑的谋划都将功亏一篑,运城就是他的命根子。
当即色变:“什么?”
秘书急得直出冷汗:“都统,是否即刻赶回运城去?”
梁琼瞪圆了眼睛看向林君含,哪个不知运城是军事重地,清军再是些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子也不会鲁莽到轻易发兵。即便觊觎绥州良久,也不会挑运城这块难啃的骨头下口。而这一口竟像咬在了七寸上,一下将他的命脉掐得死死的。不由得咬牙,好阴险的丫头。
分明不曾听说她跟清军达成任何协议,倒是一点儿防范都没有,无端就被清军抄了后路。
林君含不温不火:“梁叔意欲为何?回运城还是先到府上走一趟?看梁叔忧心焦燥,很想替梁叔出一把力,只是运城是梁叔管辖的重镇,只怕……”
梁琼冷哼一声,愤慨的拂袖而去。
一并将梁景真也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