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无痕急得跺脚,指着太医鼻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背药经,痛快点说,我哥哥到底怎么了?”
“嗯,雍王爷身子骨向来赢弱,该是受了风寒,另又有思虑过度郁结于心,所以一时气血不畅……”
“得了!那就是风寒了?药方呢?开了没有?”
太医把写好的药方递过来,轩辕无痕对这些也不精通,大概扫了一眼,递给专门司职太医院煎药的小侍,“去煎,快,快!”
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我还有一个补身子的方子,写出来给你,也帮我熬好。”拿起太医写了药方后剩下的笔纸,潦潦草草把从皇后那听来的药方抄了一下,拿着问钱太医,“你是内行,帮我瞧瞧,这是不是个补身子的良方?”
他是太子胞弟,又被皇后宠爱,这种小事太医院当然配合。
钱太医捧着药方,眯起老花眼逐行看了,上面朱砂、羌活、紫贝草都是寻常药材,确实对人有补益之效,只是也不算什么高明秘方。
钱太医在宫里混久了,当然不会当面说这方子效用寻常,得罪轩辕无痕,皱着老脸轻笑道:“是个温和补益的上方,常用能使人体质好转。”
轩辕无痕再无疑虑,放心道:“这方子是我用来给四哥哥调理身子的,从今天开始,太医院每天熬好派人送到我那去。”
当即抓药、煎药、喂药,又一阵忙活,轩辕墨澈也醒了。
轩辕无痕见轩辕墨澈醒了,总算放心,又嫌太医院没有地龙,太冷了,命人把加厚的暖轿取来。
本想带轩辕墨澈去母亲宫中,但想想轩辕墨澈的身子实在不易劳顿,去母亲那边必然会有一番礼节要做,轩辕无痕不想节外生枝,便改了想法。
不去皇后寝宫,改去自己的寝宫。
把轩辕墨澈接来,轩辕无痕上上下下吩咐了一番,命人把地龙燃上,又要人将自己隔壁的居室清扫干净。
一切妥当后,轩辕无痕亲自把轩辕墨澈小心翼翼地抱到房里,放在特意加了两层厚棉垫的床上,松了轩辕墨澈颈上的如意扣,帮他掖好被子,低头看着他,露出个大笑脸,“四哥哥,现在你总算平安了。”
想到好不容易把轩辕墨澈救出魔掌,连他这粗神经的人心里也十分感慨。
一时舍不得走,坐在床边有一句没一句逗轩辕墨澈说话。
一会儿问:“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爬过的那棵大松树吗?昨天雪大,松树质脆,居然压折了小半枝干。”
不管他说什么,轩辕墨澈都像没听见似的。
睁着又清又冷的一双晶眸,也不知他到底看着哪里……
轩辕无痕喋喋不休呱噪大半天,轩辕无痕口水都说干了,轩辕墨澈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要不是瞧他睁着眼睛,还以为他睡着了。
轩辕无痕对他却极有耐心,仍然笑嘻嘻的,“天都暗下来了,哥哥肚子饿吗?我可饿坏了,叫人传饭好不好?”
正要传饭,内侍从外面进来禀报,“太医院送药来了,说是王爷要他们按方子熬的补药,一日三次,饭前饮的。”
轩辕无痕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呢。快点端进来。”
今日在太医院已经实时熬煮了一碗,喂给轩辕墨澈,这是按方熬制的第二碗。
汤药送进来,轩辕无痕怕内侍笨手笨脚,自己亲自拿了药碗,扶轩辕墨澈坐起。
他见轩辕墨澈今非昔比,沉默得吓人,不敢提及别的事,只说,“哥哥喝药吧,等身子好了,我带你打雪仗去。”
轩辕墨澈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不管轩辕无痕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轩辕无痕看得久了,终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慌乱地抓起了披风,就匆匆地离开了。临走前吩咐人好生伺候雍王爷,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去。